杨流舒心脏狂跳,倒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
确认过洗手间的门已经关好,又再三看过说明书,她才全身微微战栗着坐到马桶上。
等结果的那几分钟,杨流舒却忽然冷静下来。
心中有个声音反复告诉她:不要抱太大希望,肯定没有的。
只有一道杠。
果然只有一道杠。
她呆坐在那里,眼里酸得一触就能掉泪。
做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没有用,该失望时还是会失望,该难受时也不能好受一分。
“流舒。”
她一个激灵,听到向东阳带着焦急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是不是还不舒服?”
她太难受,全身软得无力,不想开口,慌乱地扯了纸巾,想将手中的东西包起来扔掉。
刹那间,她怔住了。
两条杠。
虽然另一条的颜色比较浅,但的确是有那么一条粉色的线。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急急地展开皱成一团的说明书,一连看了好几遍,不停地确认着两道杠代表的意义。
“流舒!流舒!”向东阳已经开如用力拍门,“你怎么了?流舒,你应我一声!”
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好笑了,可是控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滚,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向……向……”
她不开口还好,这样重复的,微弱的两个字,简直把向东阳吓得魂飞魄散。
就在他后退了几步,准备直接踹门时,门忽然被打开。
隔着几步的距离,杨流舒站在门内,满脸的泪。
极度的惊慌过后,是极度的惊讶,一向镇定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调整到正确的反应中,杨流舒已经扑进他怀中,蹭了他满肩的泪。
“怎么了?”他又循环进惊慌中,不断地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啊,流舒?”
她从他紧抱的双臂中奋力举起右手:“你……你看。”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向东阳懂。他从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早已经悄悄地做过相关的功课,甚至动过提前买了放家里的念头,却怕给杨流舒压力强行按捺住。
这两道杠代表了什么意义,向东阳也懂,他甚至知道这种验孕试纸是最基础的那一款,很小,容易携带。
不对,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要想这些无关的事。
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流舒,流舒她怀小宝宝了?
他的双手掐住她的腰,想把她抱起来,下一秒想到会不会压到肚子,忙又收回来,收到半路,又改了方向,打横将她抱起来,几步抱到床边坐好,这才紧紧地抱住她。
杨流舒刚刚停了几秒的眼泪又汹涌而出。
他推开她一点,温柔地帮她抹眼泪:“好事啊,别哭。流舒,别哭啊。”
他并不知道她在孩子上受过多少委屈。这会儿,怎么都停不下来。
一想到伤心处,想哭;一想到肚子里的小家伙,还是想哭。
反正就是要哭,不想停。
向东阳连亲带抱外加温声哄着,杨流舒才渐渐停下来。
眼睛已经哭得肿成个桃子,鼻头也红红的,靠坐在床头时,还在一下下抽着气。
向东阳拧了毛巾给她擦了脸和手,又喂她喝了点水,见她眼中还汪着泪,心脏又拧成一块儿地疼起来。
早些年,两人刚开始时,他在她面前还非常游刃有余,能各种地撩她。
这几年的各种小心翼翼之下,在哄她开心方面,他反倒比以前笨拙了许多。
好在她也不嫌弃,依偎在他怀里时,倒渐渐地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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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流舒买的是最普通的试纸,第二天回国后,向东阳立即带她去了趟医院。
验血的结果出来得很快,相熟地医生拿结果给他时,简直是笑容满面。
杨流舒到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这种感觉只在当年那部让她大爆的电视剧播出时有过,就是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像是在做梦,还是最美最好的那种。
上天终究还是眷顾她的。
本来就已经求过婚,加上宝宝的意外到来,婚事立即被提上了议程。
即使曾经有过非常大的隔阂,也不得不承认,向家二老的确有在努力地接近她,想拉近和她的距离,商量两方父母见面的事,也是一切都以杨流舒的意见为准。
甚至对温暖,杨流舒也能看得出,他们虽然还不喜欢,也在试着接受。
月底时,因为杨流舒怀孕的关系,两家家长见面的地点改到了上海。向东阳去了杨家接了杨父杨母,向家二老也亲自去机场接了机。
养了一辈子的脾性,一时之间可能难以改掉,但是杨流舒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向父向母在和自己爸妈说话,或者商讨婚事时,态度都非常谦逊。
最后连杨父那种有着严重职业病和文人清高的人,都对向家两位长辈的赞不绝口。
考虑到杨流舒的身体,婚期订在肚子中的宝宝满三个月时,地点就在上海,免得她长途奔波。
送走杨父杨母当晚,两人回向家吃饭。
温暖和向图南也在,杨流舒对温暖很有好感,顺势邀请她做自己的伴娘。
温暖欣然答应。
杨流舒暗中观察了一下向家父母,意外地觉得今晚的向母好像有点心神不宁。
当晚向图南和温暖依然回自己住处,杨流舒和向东阳留宿。
陪着两位老人说了会儿话,杨流舒因为怀孕的关系,早早就有了睡意。
在两人准备进自己房间时,向父暗中示意向东阳有话对他说。
将杨流舒安顿好,向东阳去找两位老人家。
“流舒睡了?”向父问。
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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