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太晚,第二天两人都起得有点迟,早餐被省掉,直接吃了顿午饭。
饭后杨流舒开始挑晚上穿的衣服。
她对那家人一直很有信心,那三条裙子果然都非常好看,件件都喜欢。
最后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取舍,只能转去看向东阳:“你帮我挑吧。”
他从背后搂着她,微笑着指着其中一件:“这个吧。今晚是家庭聚会,大概穿旗袍的比较多,这个有点类似。或者,你想穿得与众不同一点的话,就这件,也非常适合你。”
第一次上门,不想太惹人注目,杨流舒选了前面一件。
挑首饰时,向东阳指着抽屉里的那个深红色造型古朴的木匣子:“这个,好不好?”
她抬眸,从镜中和他对视着。
他淡淡笑中,眼里分明含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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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第一次亲热的第二天,他按照她的要求亲手洗床单,她就双手抄着兜在一边看。
眼看着那些印迹随着白色泡泡在他手中消失,她当时的心情挺复杂的。
有欢喜,也有一点莫名的失落。
反正就感觉跟那些小女孩不一样了,觉得自己变成了大人。
向东阳偏过头,问了一句:“还疼吗?”
她羞得不行,觉得对他的感觉也不一样,不再只是普通意义上的男朋友,还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刚洗好,就有人来送东西。
送的就是这个匣子,是他特地让人从老家那边送过来的。
里面装的,是向家为未来儿媳准备的翡翠首饰,向东阳和他弟弟各有一套。
向东阳的那一套,在这样一个早晨,送给了她。
别人求婚是用戒指和鲜花,他用了一整套首饰。
杨流舒当时还是小女孩,沉不住气,总想找个人分享,可是这么快的进度会吓到爸妈,只能偷偷告诉桑叶。
桑叶看到东西,眼睛瞪得溜圆。
“你姐不是没见过世面啊,对这也有点研究。八个零。”她比了个八的手势,“前面是哪个数不敢讲,后面至少跟八个零。”
她被吓到了,好大会儿才开玩笑说“前面也是个零吧”。
桑叶敲了下她的头:“胡说。”又啧了啧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你看这一出手。”
杨流舒倒真没在意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少四个零还是五个零也没关系,可是,在那样一个早晨,他会想到送她这样东西,就足以说明他的真心。
什么“对其他人都冷淡,所有柔情都只给你”这种小言的剧情,实在太能满足一个少女的虚荣心。
她的向东阳,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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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流舒的手一点点摩挲着盒面。
收到这么久,竟然一次都没戴过。
“不知道合不合适?”她在镜中问他。
向东阳微有疑惑:“没试过?”
她垂下眼皮,浅浅笑着:“没来得及。”
因为把它看得太重,根本不敢随意触碰,简直恨不得高高供起来,心中想得是一定要在最重要的场合才能戴。
谁知道后来,已经没有那种心情。
她一直记得有一段时间,她常常像个傻子一样偷偷看它,不敢碰,只敢看,看着看着就傻笑起来。
这辈子从来没有那样幸福过,好像他把全世界都堆到她面前。
前段时间有人嘲笑她,说他们谈了这么久,向东阳也没说要娶她,看样子她的豪门梦是圆不了了。
她懒得理会,倒是向东阳立即发了个朋友圈讨教求婚成功的秘诀,并被人八卦到网上。
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对她来说,她一直记着的,是几年前,那个初夏的早晨,室外有大片大片的阳光,向东阳单膝跪在她面前,许过一生的承诺。
而她,也已经说过“我愿意”。
然后她扑上去,差点儿将他撞翻,两人滚到地板上,情不自禁亲吻。
明明两个人都是真心的,也从未变过,可是还是不行,始终没办法得到幸福。
这大概就叫无缘份。
“那现在试试,好不好?”本来握在她肩上的手顺着手臂滑下来,向东阳俯身,从背后贴上来,抱着她从抽屉里拿着木盒子,“我帮你。”
杨流舒抬眼,看镜中的自己,看着里面的那个自己轻轻地点了下头。
先是项链,然后握着她的手套镯子。
杨流舒的手从手背看,白皙修长,掌心却略显粗糙。很多演员都这样。
镯子有点大,很容易就滑进她纤细的手腕。
最后是戒指。
他的手托着她的手指时,她不由地想,要是没有那些意外,这样的动作他应该早就做过了吧?
有点大,项链还好,戒指和镯子都大,尺寸并不是很合适。
大概这就是一种暗示。
连向东阳也发现了此点。
“好像大了。”他说,他的人仍从背后拥着她,双手拢着她的双手,“你要长胖一点才行。”
为了镜头上好看,几乎所有女星都是拼命控制体重,她现在比上学时还要瘦。
这套首饰在做时不知道有没有以谁的尺寸为标准,但显然是为了像向母那种稍微有点丰腴富态的人而做,才显得珠圆玉润,贵气逼人。
她这种瘦骨伶仃的人,大概本就无福消受。
“要不然换一套吧。”他说。
话虽如此,向东阳眼里明显有一丝失落。
杨流舒在镜子中冲他笑了笑:“不会掉下来,可以的。”
向东阳轻轻“嗯”了一声:“确定?不用勉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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