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陆星辰也忍不住惊喜。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了,哪怕在那段他躲她的日子中间还隔着一个令人难过的寒假,那种迫切想要道歉而得到原谅的心情,一点儿都没有变。
陆星辰从外套的口袋掏出一包纸巾,仔细地抽出一张递到夏樊的面前:“给。”
只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发音,都能轻易荡起他心底的涟漪——是他太熟悉的音色,好像穿越了大半个世纪才飘到他的耳膜里一样,又意外又欢喜。
是的,欢喜。夏樊不愿意承认且一直被自己努力克制的欢喜。
他有意掩饰心中最真的感受,立即沉下一张脸说:“我不需要。”
“用这个吧,手是止不了血的。”陆星辰以为男生好面子在逞强,没有太在意,直接把纸巾塞到他的手里。
温热的手掌心被她的指尖触到,带来的微凉使他心头猛然一滞,他慌慌张张地把手里的纸巾丢了出去,恼羞成怒:“我说了我不要!”
说罢,他自顾自地站起来,想要离开。
陆星辰愣愣地望着被夏樊扔掉的那张纸巾,虽然从一开始她能猜到夏樊对她的态度不会有多友好,但当事情发生之后,她还是忍不住难过——肖雪泥是这样,他也是这样,好像自己总是一厢情愿地为别人好,其实人家根本不需要。
她感受着夏樊与她擦肩而过带起的那阵风,终于缓缓开口:“你那么讨厌我,是有原因的吧?”
夏樊闻言,诧异地停下脚步,背对着陆星辰,思绪万千。
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害怕——害怕自己会忘记妈妈昏迷不醒的原因,害怕心里那颗已经开始发芽的种子一不小心就长成了参天大树,害怕自己一直陷在矛盾的沼泽里,举步维艰。
陆星辰慢慢地转过身子,看着男生表情纠结的侧脸,心头涌上一股浓烈的委屈。
她不是讨厌他,只是非常不理解他的种种行径:“至于吗?我承认我没有找人去救你是我不对,可你有必要一直耿耿于怀吗?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不满意就说出来好了,为什么要一边装作不记得我了,又一边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处处为难我,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陆星辰在心里设想过无数次挑明这件事情的场景,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样一种极其不满且非常委屈的姿态去控诉对方,本来打算诚恳道歉的,却事与愿违。
夏樊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很清晰的一半怨恨一半欢喜,而今她擅自打开了“怨恨”的那扇门,贸然地闯了进去,固然会引来他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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