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陆星辰沮丧至极。
夏樊摇头：“本来想跑快点儿拦住锁门的人，还是迟了。”
陆星辰诧异地望向夏樊，原来他不是故意不等她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是有手机吗？打电话让人……”
“手机没电了！”夏樊快速打断了陆星辰的话。
陆星辰不再说话，绝望地倚靠在铁门上，望着屋檐外被教学区外面的街灯照得通红的天空，若有所思。
夏樊侧目瞥了一眼陆星辰，她的五官算不上精致，拼凑在一起形成一张小小的鹅蛋脸，却很耐看，和同龄女生比起来，她身上总是隐隐地透着一种少有的安静又清冷的距离感。令夏樊熟悉的是，即便时隔多年，她眉宇间的那种冷淡依旧没变。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和她困在泥坑里，她也是这样安静地望着夜空，是绝望，还是已经习惯了，夏樊很难得知。这些年来，他常常在想，如果当年先一步离开的人是他，那么他的命运、母亲的命运，甚至连陆星辰的命运，是不是都不一样了？
“真的没办法了吗？”陆星辰喃喃自语，她不想在学校待到天亮，也不想让苏话担心，“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虽然一个人的力量很渺小，但两个人或几个人的力量加起来，总会有办法的！现在我们是两个人，应该有办法的吧……”
夏樊愣住了，似有一股暖流在心间缓缓流淌，他惊诧地望向女孩，她的侧脸恬静而美好，目光倔强而坚定。他没有想到，她会把他说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男生心底的某个地方，突然变得柔软起来：“谁和你说的？”
“你……”陆星辰侧目看向夏樊，毫无征兆地迎上夏樊清亮的眸子，近距离的对视使她心头猛然悸动，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认识。”
话末，她立即不自在地收回视线，故作镇定地望向前方，双手还是因为忽然乱了的心跳节拍紧紧地拽起了衣摆。
“你怎么什么都信？这是他安慰你的吧？”夏樊挑了挑眉，配合着她装傻，嘴角却不自觉地偷偷上扬。其实，被她那么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吧。
“可能是吧。”
“你真是……”
“什么？”
连他也不知道“真是什么”，也许只是单纯地不满意她的回答，不满意她能被人轻而易举地煽动，不满意她不够信任小时候的他。
可“小时候”，是多么遥远的距离。遥远到他能藏着对她的怨恨生活了那么多年，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会再次遇见她，他已经变了，又凭什么要求她对自己像从前一样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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