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辰没有久留的意思,关了水龙头转身就走,谁知陶思忽然追上去从她身后一把揪住了她的书包,紧张兮兮地说:“你……你要去哪里?”
“我和你不一样,不会随便告状。”陆星辰回头,一脸讥诮,“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其实,她没有把握让肖雪泥相信自己而放弃一个老朋友。
因为晚自修放学有一会儿了,走廊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学生,陆星辰转身走下楼梯,不知是谁关了楼道的灯,漆黑一片,但她小时候在村子里走的夜路不胜枚举,也就没有刻意减慢步伐。
因为走太快,她在二楼的楼梯间转弯的时候和一个人迎面撞上。
陆星辰吃痛地捂着被撞疼的脑袋,还没看清对方是谁,就听到对方浮躁的声音:“陆星辰,你的头是钢筋做的吗?”
是个男生的声音,除了夏樊,在这个学校不会再有第二个男生和她说话了。
陆星辰诧异地抬头,借着楼道外的灯光,她能清晰看到对方正龇牙咧嘴地摸着自己的下巴,那双亮得发光的眼睛充满了怨气。
“对不起。”虽然她也疼,但确实是她不对在先,走路太急又低着头。
夏樊气哼哼地反问:“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对不起’解决吗?”
闻言,陆星辰的眸间掠过一丝不安:“那你想怎样?”
“你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地问我想怎样?我把东西还给你了,我让你下午去值日你怎么没去?”夏樊反唇相讥。
值日?糟糕了!明明上午还记得的事情,轮到她一个人打扫教室的时候就忘了!
“我……我忘了……”陆星辰忐忑地看了看夏樊,见他面带怒色,生怕他又想出什么诡计来整她,连忙解释,“其实也不是忘了,就是今天刚好轮到我和雪泥值日,可是她请假了……我一个人扫完教室已经很晚了。”
“肖雪泥请假了?”夏樊并不知情,皱了皱眉问,“她为什么请假?”
“她说她舅舅好不容易回国,想见她舅舅一面。”
“哈?”夏樊如同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忍俊不禁,“她哪来的舅舅?你撒谎好歹用点儿心吧?”
陆星辰不可思议地望向夏樊,瞬间黯然失色。
如果充满诽谤的谣言是一种以光的速度拉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的存在,那么真话呢?比起谣言,这样的真话不是来得更残忍吗?
没有任何怀疑的余地,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了解彼此,所以一句真话,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放置在一厢情愿的高处,招来更多的嘲讽。
男生看到女生脸色大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干咳了一声:“你下午没帮我值日,现在赶紧去补回来!不然劳动委员找我麻烦,我就找你麻烦!”
陆星辰收起思绪,闷闷不乐地问:“怎么又到你值日?”
“鬼知道!”夏樊不忿道,“上次值日到一半我就请假了,然后劳动委员说我请假不可能还跑来学校值日,要我找个时间补回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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