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白禾又忘了，别人是看不到杨意的。“我得了一种病，会自己跟自己讲话。”白禾一边尴尬地解释一边瞪了一眼笑得前仰后合的杨意。
“你故意的吧？还有，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你？这不科学吧？”白禾边走边抗议。
“这个，我也解释不清。大概是你欠我太多，喂，别装失忆，我给你做过饭吧，烧过菜吧，我还给你输过血呢。”
不得不说，杨意如果不当警察，大概会是一个厨艺型男。在做饭这件事上他简直天赋异禀，白禾只有给他打下手还被嫌弃的份。因为嫌她笨，他从来不让她进厨房，导致她越发五谷不分。
“白禾同学，你现在是炸肉，不是炸碉堡，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杨意扶额。白禾正以全副武装戒备的姿势，一边尖叫一边往油锅里丢肉。
“过去！锅又不会吃了你。”
“不要啊，会被油溅到！”
“溅到就溅到，能怎样啦？”
“会毁容啊……”
“你又不是美女，毁就毁嘛。”
“谁说我不是美女啊，肉要焦掉了怎么办啊？”
“所以说快过去啊，笨蛋！”
最后白禾欣喜地绕着自己炒的菜转了好几个圈圈：“喂，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能干？”
杨意“嗤”了一声，翻着杂志：“就你那盘跟战后幸存品似的糖醋里脊吗？我还以为留学两年你已经学会怎么照顾自己了。”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忽然停住。白禾也抬起头。他避开她的目光，淡淡道：“别想太多，我可不关心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是啊，我知道，你一点儿都不关心我，我也没有在努力向你证明你不在时我也可以过得很好……我可以好好照顾自己，所以请你放心……才不是这样呢。白禾吃了一口菜，忽然有液体涌出眼眶，滑到嘴边，又咸又涩。
“很难吃吧？”他别过脸，这样问她。
“嗯，好难吃。简直难吃到让人想哭。”
“爱哭鬼。”他轻轻说，翻过一页书，好似一声叹息。
“除了不能吃东西和活动范围有限，其他都还不错啊。”洗碗时看到杨意在屋子里随意穿梭，白禾随口道。
杨意在镜子前照了半天，有些不满：“不能照镜子很烦。”
真是怎样都改不掉自恋本性啊，白禾失笑。这时夕阳懒懒地照进屋内，满室铺开温暖的金色，玻璃窗倒映出满天烟霞，粉色的鳞云壮阔浩渺。
暖金色的阳光沉敛温柔，照映着他半透明的身体，熠熠生辉，恍若他真的站在那里，从未离去。
“以后你会去哪里？”她假装不经意地问。
“像我这么帅，又多情的人，大概会上天堂吧。”他开始摆弄她的相机。
“然后呢，你会不会喝孟婆汤什么的？”她有些紧张地问。
可惜相机也拍不出他的样子。“谁知道啊，好喝的话就喝喝看吧。”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既然那么勉强，你也可以不走啊，我又没有非要赶你走。”她小声说。
他回头：“你之前不是说要拿狗血泼我，还要请人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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