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里以为自己是问心无愧、心安理得的，直到那一天一个小姑娘来找她。那个女生扎着一个马尾，头发有些自来卷，不规则地垂在脑后，在门口戒备地看着她，看着有些眼熟。
余里不甘示弱地看回去，却又觉得和学妹较劲实在没什么意思，便提醒道：“林森出去买水了，等会儿才会回来。”
那女生咬着牙踌躇了一会儿，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余里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等着女生的下文。
仿佛对于余里的反应很不满意，她很不客气地说道：“林森是个很单纯的人，他和你不一样。”
余里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便冷笑一声，好像谁没单纯过一样：“所以呢？”
“你为什么要骗林森的钱，你知不知道林森连饭都吃不起了？”
林森就是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回来的，他站在门口着急地说道：“你懂什么，你别乱说。”他看向余里解释道：“没有的事啊，余里，我挺好的，根本不像她说的那个样子，你别乱想。”
余里没有理会林森，她强压住心里的不适，冷眼看着女生说道：“他吃不起饭关我什么事，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管这件事？林森的好同学？”
余里尾音一扬，带着满满的嘲讽，女生涨红了脸：“我不能看着他被你骗了……”
余里心里一股无名火起，她打断女生的话：“为别人出头前麻烦先弄清楚前因后果，如果你能劝服你单纯的好同学别再眼巴巴地送钱给我，我写封信感谢你。”
女生被噎得说不出话，余里出教室的时候林森为难地看着她，耍赖似的堵着门口，踟蹰着伸出手拽住她的书包带，小声讨好道：“你别生气啊，余里。”
余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就走。
余里从一个贫困的大山里出来，那里只有高高的山和破败的村落，余里从考出来那一刻开始便发誓，一定要攒够钱，永远离开那个地方。
她知道院里都说她余里想赚钱想疯了，这么势利又漂亮的女生本来就是一种标签，“贪财好利”这个词牢牢贴在她身上，一级告诉一级，不遗余力地把她钉死在铜臭沟里。
她赚钱有什么错？余里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柱子，把林森拉进了黑名单。
4
余里新找了一份烧烤摊的兼职，早出晚归，再加上她刻意避着林森，所以很久没有见过林森，林森也没找过她。
她觉得自己是开心的，可那一天余里在路上遇见一个很像林森的人，她下意识地躲进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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