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趴在沈年华的床上，问：“你喜欢他吗？”
沈年华把头从书上抬起来，挑了挑眉，素雪“嘁”了一声：“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如果说全校有一半的男生为沈年华疯狂，那就有一半的女生暗恋莫辰，旗鼓相当，很难不心动，沈年华想了想，点了点头：“大概吧。”
“啊——”素雪尖叫起来，她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很喜欢这样的素雪，有着被家人宠溺出的天真，活泼爱笑，嗓音软糯，做什么都带着股甜丝丝的童真。
沈年华的童年被定格在父亲病逝母亲暗地抹眼泪的心酸里，她还稚嫩，却要学着扛起生活的重担，所以看到素雪，她总想宠着她，逗着她，不想让她那么快长大。
很多年后，当两人决裂，沈年华想，生活是不是早已埋下伏笔，一个过于天真，一个却背负过多。
她步步为营，想要周全，而素雪青春肆意，毫无拘束，这样的两个人却是枝蔓交缠的姐妹。
沈年华这个人，再在乎一个人，也是不会说出口的，比如她在乎素雪，比如她在乎莫辰。
她喜欢这个同样受人瞩目的男孩，却拒绝他的靠近，“十七岁的感情敌不过成长，终究要各奔东西，无疾而终”，她有这么一套理由，对此素雪嗤之以鼻：“其实你就是胆小！害怕！”
沈年华沉默，她的人生主干道是读书上大学，找一份好工作，让妈妈过上好日子，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她不想让莫辰成为道理的分支，况且莫辰要离开了，跟父母回老家。
“送送我好吗？”男孩的目光中有祈求。
“好吧，我知道你就是很清醒很理智，”素雪又在喋喋不休，她在作业本上画了一条大道，“你看，这是你计划的人生！”
她在路旁画一个休息站：“这是莫辰，让你停下来看看四周的风景，你去见他一面，不会影响你的枝繁叶茂，却可以成全他的青春，人家暗恋了你这么久，很可怜的。去吧，姐姐，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往常素雪只有在做错事的时候才可怜巴巴叫声姐姐来博取同情，这声姐姐却是真心实意，不想让她将来后悔。沈年华盯着那个休息站，蓦地用力揉揉妹妹的头发，然后拔腿就跑。
4.哭吧，妹妹，你还有我
也许，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
那天，大雨轰然而至，仿佛整个雨季的雨水都集中在一起，沈年华回来时，全身湿透了，落汤鸡般狼狈，却眉飞色舞，第一次笑得像个青春期的少女，拉着素雪絮絮叨叨，讲她见到了莫辰，做了约定。
“我们决定报同一所大学。”
“知道啦，你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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