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和张燃坐在位置上的时候，还是很恍惚。
周越伸着筷子在酒杯里乱夹，陆湛问他：“怎么了，你酒里有菜啊？”
“菜里有酒……”周越神志不清地回答。
“我操。”张燃痛饮一杯苦酒，看着莫子易，“咱俩天天在一起工作，也没见你跟我说！”
莫子易挠了挠头：“因为之前没在一起呀……是前两天才……”
“我不管……”张燃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空虚地望着吊灯，“我觉得我们这群人不适合聚餐，之前聚餐的时候陆湛黎井四个人出柜，今天莫子易出柜，照这么下去，下回不会要轮到周越了吧？”
周越自从经历了身边的哥们接连出柜以后，对自己的性取向已经开始存疑了，以前他觉得不可以，但是现在，他觉得，也没什么可不可以的。
既然你们可以，那我也可以。
所以他很谨慎地说：“应该不会吧？”
众人愣了一下，对他这种不完全直男的态度很担忧。
张燃喝多了。
他摇摇晃晃地挪到骆非面前，揪着他的领子，红着眼睛指着他的鼻子，眼神迷离：“我告诉你，我知道你这人，以前……以前肯定三妻四妾的……”
骆非：“……”
“但是以后！”张燃突然拔高声音，“要是被我发现你在外面搞东搞西……我他妈一定杀了你！”
不知道的还以为跟骆非在一起的是张燃。
莫子易正想劝张燃珍爱生命，骆非就牵起他的手在张燃面前晃了晃，笑着点了点头。
周越也喝多了。
他哭哭啼啼地抓着陆湛的袖子：“呜呜呜……小陆陆……整个朋友圈真的就剩我还是单身了……”
陆湛：“追你的小姑娘这么多，你却单身这么久，自己想想原因吧。”
结束以后，周越和张燃两个醉鬼互相搀扶，一致拒绝其他基佬们来扶。
莫子易他们乐得清闲，各自挨着自己的男朋友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张燃指着走在前面的那三对，拍拍周越的肩：“周越，你千万坚持住，我不想以后聚餐的时候你成为里面的第四对。”
周越：“你说什么？我喝醉了，听不大清。”
张燃的女朋友来接的他，下了车一抬头看见六个高瘦的帅哥自动站成三对，剩下自己的男朋友和另一个醉鬼互相挨着勉强站稳。
她问：“张燃，怎么回事，你和周越是第四对吗？”
“不是不是……”张燃连忙澄清，“我和他只是暂时依靠而已……”
说着，他一把推开了周越，扑到女朋友身上：“呜呜呜……幸好我还是爱你的。”
“你少在那儿爱不爱的，喝成这样，回去揍你。”女朋友在张燃耳边低声警告，然后抬起头冲其他人笑，“我带他先走啦，拜拜！”
陆湛他们笑着朝她挥挥手说再见。
张燃走了以后，黎井指指周越：“他怎么办？”
陆湛摸出手机：“叫他家司机来吧，他每回喝醉了都是他家司机来接的，都快接出感情来了。”
周越靠在后座，对他家司机说：“姐姐，送我回我那儿吧。”
特种兵部队退役的司机姐姐点点头，带着白手套的手在方向盘上利落地滑过，转了个弯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我爸最近忙不忙啊？”周越抠着手问。
“和平常一样。”司机姐姐淡淡地回答。
“唉，我哥最近是不是老出差啊？我都没怎么见到他。”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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