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分开的时候，尚余兀自说着，“今晚没喝多吧？别像上次一样，那么危险。晚上回去后，早点休息。”
申修竹看着尚余，不停地交待着，明显感受到她的关心和紧张。他把尚余抱在怀里，紧紧地搂着，不想放开。
“尚余，我要怎么办？”
尚余已经习惯了申修竹的怀抱，依偎着，听到申修竹的心跳声，她的手正好在申修竹的心脏处，感觉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样。
“什么怎么办？是有什么事吗？”
“傻瓜，不知道还要我等多久。”申修竹喃喃说着。
“申修竹，你在说什么？”
申修竹苦笑，尚余在这方面真是零智商了。
“没什么，我就想多抱一会儿你。”
尚余没什么意见，但她总觉得现在是在外面，虽然是夜晚，但也是大庭广众，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好在，申修竹很快就放开了她。
“尚余，上去吧，我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世间的情，总得慢慢来才是
元旦一大早，尚余对谁也没说，就去了芳信的墓地。
天空有点灰蒙蒙的，墓地一层一层若隐若现，尚余到的时候，已经有零星几个人也来看亡者。她仔细地擦了擦芳信的墓碑，照片里的芳信还是那么自信，光芒四射。
“芳信，还好吗？今天是新年，你也知道，天气不好，不过，也不冷。最近有没有减肥？还是多吃点好。爸爸妈妈也挺好的，就是妈妈最近胃口不好，不太想吃东西，但刚请的保姆是个四川人，还能想方设法给妈做点吃的，大家对她挺满意的。”
“李姨搬回来和大雁一起住了，说是要看着大雁嫁人。大雁刚回来的时候，也来看过你了。她平时不愿意说起你，总说你是坏东西，但我知道，她很伤心，不想面对这个。其实，大家应该都一样吧，看不到，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这里的多肉，因为天太冷了，我把它们收起来了。但又怕你这里冷冷清清的，所以我买了一些塑料的，放在这儿，你不要嫌弃。”
尚余摆弄了半天那些塑料花和盆栽，傻笑着，“芳信，这样还可以吧？不满意的话，我改天再给你换一换。”
尚余又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芳信的墓碑，“芳信，我，好像喜欢上了申修竹。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曾经希望申修竹找一个好女人去结婚，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样，我似乎能减少一些罪恶感，但是，我却喜欢上了他。我喜欢跟他在一起，喜欢他照顾我，我也很喜欢照顾他。芳信，我已经对不起你了，还想跟申修竹在一起，我是不是很贪心？芳信，我真的是一个不称职的姐姐。你也在埋怨我吧？”
“可是，芳信，我不想放弃他。你能同意吗？”
尚余很悲伤地看着照片里的芳信，她头天晚上一直在不断地想起申修竹，他的眼神，他说过的话，还有他的拥抱。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申修竹了，越来越想见到申修竹，每次分开的时候，她都非常不舍。但是，她总是放不下，放不下芳信，放不下那场车祸，这些总在她迟疑犹豫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脑海。
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尚余才离开墓地。她看到车上的手机才想起来刚才没带在身上。若干通未接，若干条未读信息。
尚余先看了微信，大雁问去哪儿了，大家晚上聚餐。还打了电话。父母问中午是不是回去吃饭，晚上跟大雁他们一起聚餐。其他全是申修竹的电话和微信。
“尚余，去哪儿了？以后一定要在你身上装一个跟踪器。一不注意，就找不到人了。”
“尚余，给我回电话吧。”
尚余先给大雁和父母打了电话，然后再调整情绪给申修竹打了电话。
“尚余？在哪儿？”
“我来看看芳信。对不起，没给你说。”
“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就好。以后要去的话，跟我说一声，我陪你去。”申修竹明白，尚余心里还有一道坎，就是芳信，他不愿意尚余一个人面对。
“申修竹。”叫了一声后，尚余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实际上她有很多话要跟申修竹说。
“尚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想那么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申修竹只听到尚余的呼吸声，“你在那里等我，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挺好的，能自己回去。今天是元旦，你陪家人吧。我中午回学校，晚上跟李姨一家聚餐。”
“尚余，你不觉得我可怜吗？”申修竹又准备上演苦情戏。
“可怜？为什么？”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去了哪里，今天元旦想跟她在一起，她却说她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她的安排里没有我。难道不可怜吗？”
尚余又开始戳手机，这个家伙总在她没有防备之下说一下让她心动的话。
“那个，你晚上要不要吃宵夜，我请你。”尚余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要把申修竹加入聚餐的名单里。
“尚余，你是一把刀子吗？总戳在我心上。”申修竹就差明说了，虽然说他也能当不速之客，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他更倾向于尚余能主动邀请他，冲破最后那道心理防线。
“你的意思是，我说错了吗？那要怎么办？这样吧，你稍微等等我，我现在去找你。你在哪儿？”
“不用了，尚余，你晚上也没睡好，你今天和家人在一起吧。明天的时间，给我。”其实，申修竹元旦假期很忙碌，由于放大的效果，很多人对酒店慕名而来，入住率陡然提升，就连山庄也受到了影响，别墅区都订满了。他已经全天在办公室了。
第二天，尚余吃过早饭就早早地去了酒店找申修竹，才知道申修竹前一天事情太多，晚上就在酒店里睡的。当她看到头发凌乱穿着睡衣的申修竹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心里充满了负罪感，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自己晚上还在想申修竹不知道在干什么，连宵夜也不跟她吃。
“快走吧，傻瓜，你觉得让别人看着我这个样子好吗？”申修竹拉着尚余的手几乎是跑进电梯里的。
“你怎么一晚上没回去？很忙吗？”尚余看着申修竹凌乱的形象，眼睛里有几丝红血丝，头发好像也没洗，睡衣的扣子都扣错了。
“嗯，有点。”
“那不错啊，申总。”尚余笑着说。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吃过早饭了吗？”
“我啊，是因为某人说他很可怜，特地过来补偿的。”
“好，但不知安小姐准备怎么补偿？”
“我今天陪着你一天！”
因为时间还早，楼上还没人来，尚余比较安心地随着申修竹进到办公室。
“你怎么睡在办公室里？”
申修竹没说话，拉着尚余走到书柜旁边，按了一下边上的按钮，尚余就看到书柜从中间分开，露出里面的一件休息室。
尚余惊讶地被申修竹领了进去，“申修竹，原来这里还有机关？”
“我是这里的老大，还不能给自己弄几个福利？”
“哈哈，是哦，难怪人都想当老大。”尚余又想起来申修竹，“对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晚上是不是睡得很晚？”
“嗯，也好，我再睡半个小时。你要不要陪我躺一会儿？”申修竹现在都想裸露身体来引诱尚余了。
“不了，我不困。你睡吧，我在这里看看书。”尚余没有丝毫的自觉。
申修竹苦笑了一声，“那好吧，记得半个小时，叫我。”说完，直接就倒在了床上，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尚余安静地坐在一边，翻翻书，看看申修竹，最后所幸就一直看着申修竹，听着申修竹轻微的声音，什么都不想。就连申修竹醒过来都不知道。
“安小姐，你是在诱惑我吗？”申修竹一睁开眼就看到尚余直勾勾地看着他。
尚余还沉醉在观看申修竹的状态中，又听到申修竹慵懒的声音，她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啊？诱惑？”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竟然看了申修竹这么长时间。“你，你醒来了？我出去坐，你洗漱吧。”说完，尚余匆忙站起来，想到外面，但是站在书柜前，不知道开关在哪里，着急地到处摸。
申修竹干脆坐起来欣赏尚余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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