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名西装笔挺的俊雅男子走进昏暗的钢琴酒吧,田蔓蔓一眼就认出了他,朝他招手。
沈莫看见了田蔓蔓,立即迈开步伐朝她走去。
“若夏……”他瞧见坐在地上像孩子一样哭闹的人儿,眯起黑眸,不禁叹口气。
“我已经极力阻止她喝酒了。”
“我知道,这个顽固的女人根本听不进去。”他太清楚余若夏的倔脾气。
“那若夏就交给你了。”田蔓蔓看见他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拿起桌上的皮包道。
沈莫没有回话,心思全放在余若夏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坐在地上的人儿,以温柔的口吻哄着她在椅子上坐下,那副细心呵护的样子,全落入田蔓蔓的眼里。
任谁看见这样的情景,都会认为这两人是情侣吧?
然而事实是,一个口口声声称对方是敌人,一个则是摆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表情说两人是朋友。
依余若夏对沈莫的敌意,她应该与他势不两立,甚至互不往来,可是,当她发生状况,第一时间出现的人总是沈莫。
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田蔓蔓直摇头。当事人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她这个旁观者当然更是一头雾水。
算了,反正总有一天会有答案,她还是别插手这两人之间的事才是明智之举。
田蔓蔓从口袋里拿出一串余若夏的钥匙。“钥匙给你,我先走了。”
“嗯,谢谢。”他接过钥匙,接着便听见余若夏声声呼唤着已然离去的好友。
她醉醺醺地趴在桌上,“蔓蔓……蔓蔓……”
“她先回去了。”
闻言,余若夏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瘪起了嘴。
“她怎么可以先回去……她还要、还要帮我教沈莫过来,呜呜呜……为什么抛下我离开了!”
她的脸颊因酒醉而红润,泪水弄花了她的妆容,但在沈莫的眼里却依然美丽。
大手抚摸她红通通的脸颊,他低吟着道:“沈莫就在这里。”
她一喝醉就会哭闹不休,酒品非常差,他不知道为此训诫了她多少次,但每次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真是不听话。
若想让她受点教训,知道反省,他根本不该出现在这儿,偏偏他又放不下她。
一通电话,他便放下手边所有的工作来接她,见她喝得烂醉如泥,除了生气,心里还有更多的怜惜。
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的弱点。
余若夏眯起迷濛的水眸,认真地端详眼前的男人,发觉对方确实有着熟悉的容貌和嗓音,她咧嘴一笑。“你是……对耶,是讨厌鬼。”
他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大手仍舍不得离开她的脸庞。“是呀,你最讨厌的沈莫。”
“讨厌鬼什么时候来了?都不告诉我。”她不悦地咕哝,急着想看清楚他的面容,整个人往前倾。
见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沈莫赶紧扶住她的腰,以免她又跌坐在地上。
“若夏,坐好。”
她蹙起眉,才不想乖乖顺从他的意思,伸手推着他的胸膛。
“不、不要……我才不要听你的话!”她傲气地哼一声。
“不想听我的话,为何还吵着要见我?”沈莫挑起眉,淡笑着反问。
她只要一喝醉就吵着要见他,见了面,她总在他怀里哭闹不休。
听着她诉说委屈和失落,他的心隐隐作痛,见她这么难过,对他而言根本是种惩罚。
和她之间的输赢从来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何罪之有?他大可不出现,但这个女人是让他挂心多年的余若夏啊。
若不是她,他也不会认为她的眼泪控诉是惩罚!
她甩了一下发晕的头,手指着他的鼻子,骄纵地说,“我才不吵,是你吵!”
“若夏。”沈莫轻叹一声。他错了,不该认真和酒鬼说话。“我送你回去,走吧。”
“我还没有把话说完,不准走!”她的眼眶中再次涌出泪珠,握拳捶打他的胸膛,语带委屈。“讨厌鬼、讨厌鬼!沈莫,你不该这样的……呜呜……”
他可是沈莫,是她的劲敌,她会喝闷酒也是因为输给他!
不该让他见到如此狼狈的她,但她为何就是想见他呢?
此刻,余若夏头昏脑胀,无法思考,只能凭着本能喊着他的名字。
她想见他,想要告诉他,她有多伤心,每一次的败北带给她的挫败有多沉重……身为她的对手,他能明白她的心情吧?
“又哭又闹的,真是……”让他心里难受。
“呜,我好不甘心,为什么总是输给你……每一次都这么努力,还是输了……你这个坏蛋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难过,还嘲笑我……呜……哇……”余若夏越说越激动,抽噎不止。
“我怎么会嘲笑努力的余若夏,你真是冤枉我了。”大手轻拍她的背,沈莫嗓音轻柔的安抚道。
他认识的余若夏做任何事都全力以赴,这么努力的女人,他钦佩都来不及,怎么会轻视?
可是,她总是不听他说,擅自误解他的意思。
“我才没冤枉你,才没有!你就是爱欺负我……可恶、可恶!”她含泪的眼眸瞪他,伸手用力地拍打他的头,气呼呼地说:“坏家伙!”
沈莫没有躲开她的攻击,任由她宣泄怒火。
“是,我是坏家伙。”每次都让她借酒浇愁的坏家伙。
“你承认了?呵呵,还不错嘛!”余若夏露出大大的笑容,双手改为捧起他的脸庞,迷濛的水眸盯着他瞧。“沈莫。”
“嗯?”
这张戴着金色细框眼镜的俊雅面容多了份让她不明白的温柔,使她的心跳瞬间有些失控。
“沈莫,你长得真好看……”她几乎是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贴在他耳边轻吟。
“你真的醉得一塌糊涂。”清醒时的她绝对不会称赞他,更不可能如此靠近他。
“我没醉……”余若夏的脸在他的胸膛上磨蹭,甚至舒服的低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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