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说话。”
秦乔坐在转椅上，把江野的金丝眼睛带上，随手刷了几条新闻：“你单独找我是什么事。”
杨炀紧张的抬头看着秦乔的侧脸，不经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鼓舞自己才开口：“谢谢乔姐救我、我想住、住进来，可以吗？”
杨炀身上那股吸血鬼的讨厌味秦乔隔三十米都能闻得到。
“住进来这件事不归我管，你去找周威，付了房租就能住，我只负责这一块不打起来。”秦乔分了一点视线，上下打量了一下，“你真是吸血鬼？被几个人类揍到医院去了？”
这个消息要是被这栋楼里那些沉不住气的吸血鬼知道了，还不一个个气的要把房顶给掀了。
“我、我是，但是我从小就就就……”杨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我知道了。”
秦乔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先天缺憾的吸血鬼，只不过弱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秦乔站起来，高出一截的身高完全把杨炀笼罩在阴影里面。她一手插兜里，一手按在杨炀头上，用手把她转了一个圈，对着门口：“出门去找周威，抓紧点，我记得一楼还有一间空房。”
“谢、谢谢乔姐。”
卧室门突然被敲了两下，宋恬恬的声音穿了过来：“乔姐，杨炀，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们要走了。”
门突然被秦乔打开，把宋恬恬吓了一跳往后面一退，大一号的拖鞋差一点甩脱出去。
秦乔把右手从兜里走出来，向前走半步，手扣住了宋恬恬的脖子后面，把她勾了回来，又收回了手。
“你先和宋恬恬他们回去，以后有麻烦可以来找……”秦乔突然反应过来差点给自己找了麻烦，“……周威。”
“谢谢。”杨炀的声音和蚊子哼一样。
“我送送他们。”
忙活了一个中午的江野把外套一披，站在门口，秦乔看着电视背对着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宋恬恬家就在附近，很快就到了。但是其他人有点远，大概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江野一个人往回走，顺路买了点零食。
在路过一辆轿车的时候，江野突然蹲下系了一个鞋带。
等站起来的时候，慢慢悠悠的走到轿车旁边，对着后视镜理了理衣领，这才重新拎着零食往回走。
但并不是原来的那条路线了。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车子后面压了压帽子，低着头若无其事的走出来。脚步非常的轻，却保持着不远的距离。
每走两步就抬头瞄一眼，直到一直在前面一定距离的江野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内。
男人将帽子摘下来皱眉左右看看，神情凝重，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把小匕首。
还没等他把头转过去，迎面一只拳头的“咚”的一声砸在他脸上。
趁他病，要他命。
江野把他手里的匕首踢开，松了松领口，揪着男人的衣服将他的头摁在地上，一拳一拳实打实的招呼到他身上。
那个人先是咬着牙要挣扎，发现挣扎不开，最后忍了好一会儿才求饶。
“说，你拿刀想捅我？”江野余光瞄着那边的匕首，心有余悸。
“捅死你们又怎么样，一群禽兽。”那个男人脸上青青紫紫的，看上去有三四十岁，额头脸上的皱纹有很多，大概是常年从事于体力工作的工人。
“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做的人体实验你不记得了吗？那么多被你们害的家破人亡的人……”他瞪起眼睛的时候眼睛里面的血丝也都看得见，声音拔高了一度却让人心沉一沉，“你们就都不记得了？”
江野默默放开了手，握紧了拳头。
“虽然我很同情你们，但是那个项目的确与我无关。”
那个人动了动肩膀，似乎对江野的辩解十分不屑。
“项目负责人的名字都是你！”
“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曾找高阙策理论过，甚至告过他，但是没有用。”江野语气尽量平静，“高阙策的背后有多厉害，相信你们这一年打官司也见识到了。”
不久之前，江野还是一个B市药物研究项目的负责人，直到空降的高阙策以一种雷霆手段完全更换了项目内容，并且将他这个负责人踢出小组除名。
这以后，听说高阙策完全丢弃了药物健康方向，一直在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招聘一些志愿者，是有奖励金的。
在这个时候，有许多人冲着这个奖励金来了，却再也没有回去。
高阙策虽然没有想到事情后来被发现了，但是他马上压下了所有消息，并且把原项目负责人江野的名字交给警方。
江野也是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警察带走，费了好大劲才证明原小组已经解散。
警察相信了，受害者家庭却没有相信，每天都有人守在江野家的公寓前。
为了不连累家人，江野这才不得已背井离乡到了A市生活。
“不管怎么样……”江野拍拍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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