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之处是村子里的人都没有眼睛,他们睁着空洞漆黑无底的眼眶,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很畏惧瑟缩,弯腰低头走路,就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样。
陶棠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年轻男子,男子疑惑地慢慢转身,睁着空洞的眼神看着她,陶棠感到头皮有些发麻,硬着头皮开口,“请问你们这个村子是怎么了?为什么都没有眼睛。”
年轻人一听,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皱着脸,“你们是外来的人?”
“是的。”陶棠道。
男人头稍微抬了抬,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奉劝你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要不然后果很严重,我能对你们说的只有这些。”男人说完便转身,拿着拐杖往前走去。
后果是什么?
陶棠问了村子的很多人,有些人情绪低沉,有些人浑身发抖,像是害怕着什么,有的人只是叹口气,什么也不说。
他们什么都没从他们嘴里探到什么消息。
终于他们发现一个角落里的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小女孩的眼睛还是水汪汪的,一脸惊慌的看着他们两个。
陶棠走到她身前,蹲下身,温声道:“小妹妹,不用害怕,我们只是路过这里的人,不是坏人。”
小女孩还是不相信,一溜烟的从角落里跑出。
陶棠对着亭临无奈地摇摇头。
陶棠边走边思索着,抬头看着亭临,“你说为什么他们都没有眼睛?那种空洞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怵。”
亭临垂下眸子看她,“我也不清楚,能让他们眼睛消失的原因有很多,线索太少,无法判断。”
陶棠点点头。
他们刚从胡同走出,刚要踏上一座石桥的时候,陶棠突然感觉有人拽住了她的衣角。
她回过头去,发现是刚才在角落里发现的小女孩。
小女孩衣着破烂,脸上脏兮兮,但是眼睛却是透亮的很,抬头一眼不眨的望着她。
陶棠蹲下身,摸摸她的头,“怎么了?”
小女孩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是发不出来一个字的音,手只能着急的乱比划着。
陶棠明白了,这个小姑娘是个哑巴。
陶棠更加温柔,“不要着急,写字出来也是可以的。”
小女孩眼里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然后摇摇头,示意她不会写字,着急的想要说着什么。
“那就画出来吧。”亭临道。
小女孩一愣,点了点头,四处寻找,找到了一个小木棍,在地上画来画去,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大致看到她画的东西的轮廓。
亭临皱起了眉头,声音低沉,“我方才还以为或许是诅咒将这个村子变成这样,现在看来倒是我想错了。”
陶棠愣了一会,“什么意思?”
亭临:“意思也就是说,将村子里的人的眼睛夺走的并不是诅咒,而是一种厉鬼。”
陶棠突然感觉寒气从脚底往天灵盖上冒,后背都发毛,“鬼……鬼吗?”
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鬼。
亭临玩味地看着面露惊慌的陶棠,“怎么?你怕鬼?”
陶棠咽下口水,压住心底发毛的感觉,“谁……谁怕鬼了?我才不怕。”
小女孩紧接着又在地上画了一些东西,陶棠也都懂了。
小女孩是说,村子里前几个月出现了一个很怪异的东西,她看到了,然后告诉了人们,村里的人看她是个孩子,孩子说的话自然不能信,于是人们忽略了她口中的怪东西。
刚开始她见到怪东西,倒没有什么怪事发生,但是就在上个月,总有人莫名的失去眼睛,无声无息,一觉醒来就失去了眼睛。
怪事一而再再而三发生,终于有人想起来她说过的话,于是村长连忙找来神婆当晚给村子做法驱逐脏东西,结果……
神婆在晚上不仅失去了眼睛,还七窍流血而死,还在流着血的眼睛大大睁着,仿佛能透过她的眼睛能看到一丝丝狰狞怨毒。
这一举动吓坏了村里的人,就在众人打算明日请一个更高强的驱逐脏东西的人时,第二日,又一大半的人失去了双眼。
慢慢地,人们麻木了,由最开始的崩溃到平静地接受,再到现在的把他们眼睛夺走的人当做惩罚者,以为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所以才遭受了这些罪孽,每天都敬畏瑟缩的活着。
经过了一个月的惩罚,小女孩成为村子里唯一一个拥有眼睛的人。
陶棠大致了解了情况,“这是什么鬼在作祟?”
亭临眸子仿佛一汪深湖:“这个厉鬼名为鬼目。”
鬼目通常在深夜出现,它可以任意进出人们的房屋,站在屋内人的床头前,静静地看着你,而且它会在人们熟睡的时候夺走那人的眼珠,一点一点地挖出来,然后才会离开。
陶棠浑身的毛孔都仿佛被灌进了凉风,要不然她怎么会浑身发冷?
小女孩眨着眼睛无助地盯着陶棠,好像是在说,姐姐救救我们吧,我好害怕。
我很想帮你,可是我也害怕啊……
小女孩见陶棠犹豫不决,更加难过,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再配上脏兮兮的脸,显得更加楚楚可怜,陶棠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一边是她最害怕的东西,一边是等待救赎的小女孩还有村子里的人。
陶棠咬咬牙,“姐姐帮你。”
陶棠的内心在疯狂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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