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晚自习, 毫无意外, 陆优和莫扬被老王叫去了办公室喝茶。
王胜利的脸色比中午吃饭的时候还要难看，他一边擦眼镜, 一边斜着眼睛看陆优。
陆优最害怕的就是老王把眼镜拿下来的时候了。
感觉要放大招。
“所以说，我给你们放了六个晚上的假, 你们都用来谈恋爱去了？”王胜利幽幽道。
“老师，不是您想的那样的。”陆优急忙道。
却又被莫扬打断：“老师, 奥赛冲刺班是我父亲定的，他帮我们请假的时候，应该同您说过。”
“那今天中午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啊？”王胜利气呼呼道。
陆优与莫扬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你们俩谁先说。”王胜利又喝了一声。
陆优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每次都被莫扬抢先, 她都已经习惯了。
果不其然, 莫扬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老师, 这件事情，我想我的确应该好好同您解释一下。”
王胜利把眼镜戴上, 看向莫扬：“说吧。”
“老师, 我是真心喜欢陆优。”
陆优差点一头栽倒在老王面前。
这也能叫解释？！
显然王胜利也被吓得不轻。他扶了扶眼镜：“我刚刚没听清楚, 你再说一遍？”
王胜利又眯着眼睛看向陆优。
陆优无辜地与他对视，想用眼神告诉老王, 她对莫扬突然而来的“坦白”真的毫不知情。
“我喜欢陆优。”莫扬目不斜视, 继续道。
“老师，我知道，以我们现在的身份, 谈情说爱不合适。但我已经十八岁了，陆优也马上成年了，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承认自己内心的情感并没有什么错。”
王胜利道：“莫扬，你说的话本身就很矛盾。既然不合适，就不该任由它发展。”
“只要不影响学习，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妥。”莫扬道。
“这不是影不影响学习的事情，这是纪律！你们是学生，除了读书以外，就不能做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老师，我和陆优并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来。相反，您也看到了，我的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这些都是陆优的功劳。”
王胜利又道：“我当然看到了你的进步。但是，陆优身上承担的责任不一样啊，她可是我们全班乃至全校，冲击清华的希望……”
“老师，您放心，我一定能成功的！”陆优说道。
才说完，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变成了和莫扬一样，在和老王谈条件、讲承诺？
“呵，你们两个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口气倒不小。”王胜利轻笑了一声，语气中隐约夹了些讽刺，又问道，“今天参加市里的竞赛，考得怎么样？”
“我和陆优发挥得都很好，请老师放心。”莫扬又抢先作答。
王胜利深深地看了莫扬一眼：“莫扬，说句实在话，陆优我倒还放心，你嘛……我其实真没抱多大的希望。”
陆优憋住笑，身子禁不住抖了起来。
老王说话果然一针见血，一点情面都不给人留。
“我可是放了你们六个晚上的假，你们要是不拿出点成绩给我看看，我还真不能放过你们了。”王胜利又道。
“老师，其实说到底，您不就是担心我们的学习成绩受到影响吗？如果我和陆优能被保送，您是不是就不会追究这件事了？”莫扬问。
“保送？！”王胜利彻底傻眼了，“还‘你’和陆优？”
他特地把重音落在了“你”字上。
陆优也似笑非笑地看向莫扬。
莫扬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是。如果我和陆优能进全省前五，就能被保送清华，那样一来，也不需要再参加高考了。下个学期，我想替我和陆优申请休学。”
陆优：？？？
如果她没有失忆的话，这件事情，莫扬从来没有和她提过吧？
王胜利愣了半晌，突然笑了几声。
他站起身，拍了拍莫扬的肩膀，道：“莫扬啊，你这段时间确实进步了不少，老师看在眼里，也很欣慰。你家里条件好，想怎么样老师都没有意见，但你要带着陆优胡闹，老师就……”
“老师，”莫扬打断了王胜利的话，微微低下头与他对视，“如果，我和陆优都能考进全省前五，您是不是就同意我们在一起？”
王胜利又愣了好几秒，咽了咽口水道：“那如果，你们没有一同考进前五呢？”
“那我也答应老师，再也不靠近陆优，让她安安静静、心无杂念地学习。”
王胜利在心里琢磨，市里初选的结果周二就会出来。其实，根本不用等什么全省排名，就凭莫扬的水平，连市里前三的晋级名额都占不到。
“行，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就和你打这个赌。”王胜利又走到办公桌旁坐下，拿起钢笔在桌上敲了敲，“老师的最终目的，就是希望你们考个好学校，如果真能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乐得轻松。”
“那一言为定。”莫扬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陆优全程没有任何参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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