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因为有前面的对话, 陆优打开信息后便确认了, 这是欧阳菲的爸爸发来的短信。
“小陆，我是欧阳叔叔。可能你对我们家里的情况还不够了解, 但是莫扬能在今天邀请你，说明你在他心里是很重要的一个人。他从来都不过生日, 每一年我和他妈妈订好饭店等他，他都没有来过。今天你阿姨见到他,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叔叔要冒昧地拜托你，陪莫扬好好过一个生日，替叔叔阿姨还有菲菲, 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谢谢你。”
陆优看着这么长一段话, 也不知道欧阳菲的爸爸握着那只手写笔比划了多久。
她回复道：“叔叔放心, 我会的。”
莫扬一边吃饭, 一边瞟了陆优一眼。
“是欧阳菲的爸爸发来的信息？”他问。
“嗯。”陆优点了点头，托腮看他, “你怎么这么称呼他？”
“要不然呢？我应该叫他一声‘爸爸’吗？”
莫扬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抬一下。
陆优知道他是情绪又上来了, 这个时候当然是要靠喝酒化解尴尬啦！
“来, 喝酒！”陆优举杯示意，“让那些有的没的都随风而去吧！”
莫扬笑了一声, 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
他才抿了一口, 再看陆优时，她已经将那小半杯一口喝了下去。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莫扬皱眉，有些担心。
陆优已经站起身自己倒酒了。
她略带嫌弃地看了莫扬一眼, 幽幽道：“你以前没喝过酒吧？怪不得这么一惊一乍的。这么跟你说吧，就这种红的，没多少度数，我喝半瓶都没反应。”
“你喝过？”
“当然。”陆优顿了顿，又找了个幌子掩盖过去，“我爸从小带着我喝的，你喝奶的时候，姐就在喝酒了。”
莫扬似笑非笑地打量陆优。
瞧着她一脸淡定的模样，酒量应该是不错的。
“来吧！”陆优再次举杯，“走一个。”
莫扬拗不过她，与她碰杯，然后也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光了。
陆优急忙提醒他：“你这种头一次喝酒的，身子可能受不住，得悠着点！不然等酒劲上头，很严重的！”
莫扬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问她：“你觉得像我这种传说中抽烟、打架，还拐骗小姑娘的人——会是头一次喝酒吗？！”
“……”陆优觉得她今天一整天的智商都趋近于负数。
莫扬目不转睛地盯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看，问陆优：“他和你说什么了？”
陆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莫扬说的是欧阳菲爸爸给她发短信的事情。
她拿起手机，翻了一下，一边翻一边应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陪你好好过一个生日。对了，莫扬，你以前都不过生日的吗？”
莫扬想都没想就反问道：“如果你的母亲生下你之后，就和别的男人跑了，你还有心情过生日吗？”
陆优咂巴着嘴，没有说话。
她又默默地夹了一块牛肉放在莫扬的碗里。
“我妈她……她从来就没尽过母亲的义务。”莫扬缓缓道，“生下我没几天，她就从乡下跑到县城里上班了，还是那个人托关系给她找的工作。后来又来了市里，总之就再没有回去过。”
“那你爸爸呢？”
“我爸死了。”
陆优没有想到会等来这样一个答案。
她右手紧握着筷子，一声不吭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莫扬又补充道：“我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后来奶奶去世了，我才来的这里。”
陆优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可不太会安慰人。让她安慰人，还不如解个奥数题来得简单。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来，喝酒！”陆优又举起了酒杯，“我有个好姐妹，她经常教导我们，人生在世高兴不高兴，都在酒里！只要一杯下去，高兴的事情更高兴，不高兴的事情就立刻烟消云散，最惬意不过。”
莫扬有些无语地看着陆优：“你这是哪里来的姐妹，这么豪爽？”
“东北的妹子，可仗义了！”陆优不假思索地应道。
碰上莫扬若有所思地目光，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嘴了，忙忙补充道，“我的一个远房亲戚。”
莫扬笑了笑：“你亲戚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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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红酒下肚，陆优的脸上开始泛起了红晕。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红酒瓶，不知不觉都已经见底了。
“莫扬，再开一瓶吧。”她说道。
莫扬睇了睇陆优的神色：“不喝了。你这状态，看起来不太妙。”
“胡说！”陆优瞪了他一眼，“我最多喝了半瓶，这根本没达到我的量！”
“……”莫扬直接忽略了陆优的话。
瞧着她现在眼神朦胧，笑容迷离的模样，典型喝多了的特征。
陆优见莫扬没反应，便自己站起身，往客厅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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