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舞舞有些腿软，指着海报，颤声道：“SS要在国内设分公司了？”
“嗯。”DL精神懒散，不怎么想回答，“之前开过发布会了，有这么奇怪？”
“不不不！我只是很高兴！”谢舞舞完全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我是《深空》铁粉！”
骤然听到这话，DL突然清醒了。
真是怀念，几百年没听到人说《深空》了。
“这种游戏也会有人喜欢么。”他淡淡笑道：“才上线就死掉了。”
“但这根本不妨碍它成为一个好游戏！”谢舞舞兴奋的滔滔不绝：“它最开始是以独立游戏上的，但是就算是独立游戏，也没有做的像它那么好的，不论是情感的表达还是技术水准……”
还从来没人能把《深空》说的这么细致……有意思的小孩子。
DL带了些似笑非笑、耐人寻味的的神色，点了点头，问：“你在《英雄奇迹》？”
“嗯……嗯？”谢舞舞的话被骤然打断，有些愣愣的应了一声，一面心想：他怎么知道？
“你做英雄？”DL又问。
谢舞舞下意识想答，却在开口前呆了一下。
联想到自己被暗改过的英雄数据，不知道为何，竟有些说不出口。
过于商业化的游戏向来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只知道卖数值就代表了这个产品不可能有好的产品质量，不论卖钱不卖钱，说出去都会被人被嗤之以鼻，更何况这还是在SS的门口呢。
谢舞舞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好久，终于艰难的道：“是……吧……”
“是……吧？”DL挑眉。
“……”谢舞舞的头低得更深。
DL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等了一会没有等到结果，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哄小孩般的道：“这样，你先过去做你自己的事，我待会带你去SS，我们谈一下，好吗？”
带她去SS！他是SS的人！
谢舞舞登时激动起来，连忙抓起资料袋往前面办公室跑，跑了一半，又跑了回来，一把抓住DL的袖子，恳切道：“等我！”
“嗯。”他随意的靠在门框上，剥开糖放进嘴里。
谢舞舞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办公室，把材料递交给联系人，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来，气喘吁吁，跟着DL推门而入。
这层楼新翻修的部分似乎就是用来做SS国内分公司的，SS团队本来人就不多，国内的团队更是缩减至50人不到，这其中还包括了之前非研发组、特地培养来电竞比赛的一些小孩。
团队挑了个僻静的角落扎根，地方不大，却像是另外一片天地。
“坐吧。”DL随手拉了一张椅子给她，“我们谈谈。”
谢舞舞还沉迷在对四周的赞叹中，听到这话，登时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
她想到刚才的问题，有些窘迫，小声道：“那个……其，其实我不知道你跟我谈什么……”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DL，面前的小孩看起来傻傻的，得一样一样的问。
“嗯。”DL认真的解释：“这么说吧，现在SS迁回国内，要把《黎明风暴》也带入国内，正好你们刚出《英雄奇迹》，所以想找你们聊聊。”
谢舞舞不由得愣了愣。
等等，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面前这位，居然在问她竞品的开发？
她一脸复杂，DL微微扬了扬眉头，道：“不能说？”
“倒，也不是……”谢舞舞犹豫着，小小声道。
一个产品的开发，保密阶段只限于版本曝光前，而当这个游戏面向市场后，就没有什么秘密了，不管是系统、关卡还是数值，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被反拆出来的，到了后期甚至还有人专门请策划开课讲座的情况，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但是……一般这种都要去问主策吧……”谢舞舞低着脑袋，声音更小了。
他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自信的小姑娘，像个小白兔一样畏畏缩缩的，倒还挺可爱。
DL微微抬眉，道：“那就说说你做了哪些英雄。”
这还不如刚才那个问题呢！谢舞舞要崩溃了，她做的全都被改得面目全非，怎么说的出口啊！
但DL询问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谢舞舞有些经受不住，好久，才艰难的道：“河伯……”
“嗯？”她声音实在太小了，DL得附身凑过去，要听清她的话。
太近了！
谢舞舞看着他微垂的长卷浓密的睫毛，脸顿时如火烧一般，紧张得都要窒息了。
她说话越发的艰难，声音也越来越小：“河伯，狐狸，薇薇，暗之子......”
怎么办怎么办？谢舞舞脑子简直一团浆糊，盯着地缝恨不得躲进去。
他应该是SS的人吧，SS的游戏向来以情怀著称，这么商业化的游戏，他们会用什么目光看待？
做出这么商业化设计的人，不是她，但是却不得不是她，SS的人，又会怎么看她？
谢舞舞几乎要哭了，然而DL的压力还在眼前，她拼命的低着头要将自己的表情藏起来，DL的目光却一直没有收回去。
“老大，老大！”有人突然从外面破门而入，气喘吁吁的叫道：“你起来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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