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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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一朝落败,皇帝四子唯余其一,说来原是板上钉钉之事。只突然有个卫谨,这皇位之事,便又玄了。卫璋倒有些志得意满。怀清同赵香枝说起他来,便道此人不过是躲在草中的毒蛇,只等你路过,便给你一个出其不意。

皇帝自卫琥一事后,便一直卧病。初时只当是夜里不甚着凉,谁想其后几次凶险非常。皇后心中有怨,不曾来看他,王昭仪倒是勤来了几次,每每都会遇见卫谨在旁侍疾。她记在心中,便与卫璋道:“你也需往陛下身边走走,免得叫那小子将陛下的心拢了过去。”

卫璋毫不在意:“他不过是个冒牌货,眼下风波刚平,我不好与父皇提起罢了。待时日一到,他那身世一揭,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王昭仪倒是忧心忡忡:“若照我的说法,当时卫琥出事,就应该给他下个绊子,叫他跟刘家一起去。”

卫璋摇摇头:“到底显眼了些,旁人要说我不能容人。”

王昭仪冷哼一声:“待你到了那位置,谁还能说你什么。”

卫璋一想,颇觉自己错过了个好时机,一时也有些遗憾。

却说皇帝那病情时好时坏的,卫璋纵不情愿,也往他跟前走了几遭。只他踌躇满志,一心念叨着如何除掉异己,走了几次便腻味了,同那些幕僚门客嘀嘀咕咕的,加之有不少人自认风向已定,上门巴结的,倒是忙碌得紧。

因而听闻皇帝下旨,令皇孙卫谨监国时,简直如遭雷击。

卫璋气冲冲地找到了卫谨,卫谨倒是与平常无异:“皇叔,你且劝劝皇祖父。他如今病重,我实无心理会旁事。只他固执,我劝不听。皇叔再去劝劝,且让皇叔理事去,我只好好伺候他。”

卫璋给他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卫谨这话一说,旁人只会赞他仁孝的,而他必要被千夫所指,暗地里骂他不顾父亲病重,只一味想揽权。

他见卫谨一副忧心的模样,忍不住讥讽道:“装得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我父皇的好孙子。”

卫谨垂着头不说话。

卫璋拂袖而去,待回了府后,又觉很是不顺,只将翁同越叫来说话。

“我心中担忧,恐怕怀清师徒早有异心。翁老,倘若此刻揭穿卫谨的真面目,如何?”

翁同越略一思忖,摇了摇头:“殿下,此事说来简单,但也复杂。只要陛下信你,那他便是假的,但若陛下不信你,你便是找再多证据,他也是真的。”

卫璋脸色沉郁:“卫琥那边知道这事的,多数死了。他自己必然恨我入骨,想必很乐意有人同我作对,我若说卫谨是假的,保不齐他要与我唱反调。若是去找卫赴......”

翁同越笑笑:“他不说,他儿子便是皇孙,还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他说了,什么都没有,还得落得一身罪,殿下,这事儿不好理啊。”

卫璋气道:“但眼下他越发得势。监国,好一个监国。独越过我这唯一的儿子,叫他监国。你看那起子见风使舵的,转头又靠了过去。”

翁同越看他怒气冲天的模样,暗自摇了摇头。

大约是卫琥失势,叫卫璋心中得意起来,有些事儿便忽略了过去。到底是不曾经过正经教导的,惯会些隐私事儿,眼光也狭隘了些,又不能容人。

这般人,怪道皇帝也不喜。

卫璋到底气不过,次日见皇帝,瞧他气色略好些,便装作为难的模样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皇帝正闭目养神,听他吱吱唔唔,心生厌烦:“你若觉得不当说,那便不说了。”

卫璋一噎,只好道:“说的却是谨儿的事,少不得要知会父皇一声。”

皇帝懒懒道:“说他什么啊?人小不能做事还是如何?想我也是十几岁便跟着你皇祖父议政的,我瞧着谨儿有我当年的风范。”

卫璋心中妒意翻滚,小心翼翼道:“并非是说的这个。乃是说,当年我二哥,不,庶人卫琥,实际并未找到太子哥哥的遗孤,便找了个样貌相似的顶上......”

皇帝双眼猛地一睁,凌厉的视线投向卫璋:“你从哪听来的?”

卫璋呐呐道:“也是府中下人说的,我白听了一会,立刻叫他们闭了嘴。”

皇帝冷哼道:“亏得你知事,否则朕只叫你杖毙了那些个碎嘴的奴婢。”

“谨儿是不是真的,朕瞧得一清二楚。莫当朕是那等脑子不清楚的,皇家血脉之事,不容玷污。他日但叫朕听见这些闲言碎语,必要叫华慈道好好赏他们好果子吃。”

复又闭上眼,挥手叫他退下了。

卫璋的心直往下沉。皇帝这反应,便是日后他再提起,恐怕是要被骂的。他只恨叶瑜将皇帝拢得死死的,眼下他不在此处,必是在东宫议政。

卫璋思前想后,便去寻怀清。

怀清却不在摘星楼。

赵破军今日休沐,特回了赵府见两个小主子。

数月不见,他的身量越发高了,身子骨也壮实得紧,赵蕴去闹他,竟叫他单手提了起来,坐在他臂弯上,把赵蕴惊得叫声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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