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车祸
复杂路况下，轿车到底比不过摩托车的灵活。后车与我们的距离在不断拉近，我听到他低声骂了一句，又从后座多拿了一个弹夹。
我问他：“怎么了？”
“三车六人三把枪，应该是戴着夜视仪，准头比我高。”
他话音刚落，右边的后视镜随着啪的一声响就没了踪迹。对方开枪了，后视镜的反光越来越亮，双方距离还在不断缩短。
“走曲线！”他抛下一声指令，就站起来向后瞄准。车子过弯时他的重心是不稳的，我很担心他会甩出去。
在这种速度下要保持S形走位，是对我极限的一种考验。可只有我的路线不固定，他被命中的可能性才会降低，就是再难，我也不能让他出事。两个弹夹很快被他打空，我看到后视镜的反光弱了下去。他缩回驾驶舱，取新的弹夹。
我以为他装弹之后会立马开枪，但他缩在座位里问我：“我该怎么做？”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听他解释道：“我没敢打在人身上，只是把他们暂时逼了，我不想杀人。但是……”
我快速看了他一眼，和他一起陷入沉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来这里之前，我甚至都没想过我会经历这些大起大落的波折。“杀人”那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词汇，它在我的安全区之外，让我光是听到它就带着敬畏。
“要不，打在车上吧，这样，出了事也不能怪我们，你能瞄准吗？”
他捂住左臂，轻轻嗯了一声。
我察觉到他的异常：“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擦了一下。”
“没事吧。”
“没事，端枪没问题。”
由于我们走在下坡路段，他要打对方轮胎比对方打我们更容易瞄准。尽管他逆光操作，视线受阻，两夹子弹用完后，还是有了两辆车翻倒在半路上。最后剩下的一辆对我们紧追不舍，可我们只剩下一个弹夹了。
我能感觉到，车子排气缸出了问题，发动机压力不断增大，汽车震感异常。我听到砰的一声响，大概是备胎被打爆了吧。两个外后视镜都没了，后挡风玻璃上出现蛛网似的裂纹，再来一枪，应该就碎了吧。在如此极端的消耗之下，我也不知道车子能撑多久，四轮总好过二轮没遮没拦的，但在一轮一轮的子弹洗礼下，越野车已经处在报废的边缘了。
路势越来越陡，我们呼啸着冲进一个隧道，违章拍照灯光一闪，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我回S市不会又要重考科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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