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记不得男孩的模样,而当年陪着自己的哥哥也已离世。
一切仿佛都变了,可那只不曾停在他窗户上的凤凰,竟像穿越过十数年的时光,回到了他手上。
“喜欢。”他声音很低,近乎自语。
单於蜚笑了笑,“那就好。”
不远处又响起鞭炮声,洛昙深凝视着凤凰,又问:“你为什么会做糖人?”
单於蜚一边收拾一边道:“糖人又不难,以前跟人学过。”
“为什么学?”
“你问题很多啊。”单於蜚搬着石板往楼上走,“学一门手艺,多一条赚钱的门路。”
洛昙深跟着他上楼,将凤凰插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终于从童年的回忆里脱身,恢复玩世不恭的模样,“你倒是多才多艺。”
已是下午三点多,再过一会儿,单於蜚就得出发去鉴枢上晚班。
洛昙深将得到的奖品摆在桌上,上午套圈套得起劲,此时却索然无味,“都放你这儿吧。”
单於蜚点头,“嗯。”
洛昙深没事干,拿起塑料卡车把玩,一个不小心,被缝隙夹住了指甲。
“指甲得修剪了。”他放下卡车,自言自语道。
单於蜚走近,看了一眼,“你套到了一个修剪工具盒。”
洛昙深先是一愣,而后挑眉笑:“你剪?”
“可以。”单於蜚说。
洛昙深这双手定期接受护理保养,指甲的每一个弧度都经过精心打磨。
见单於蜚从工具盒里拿出指甲刀消毒,他好整以暇地问:“你行不行啊?”
单於蜚做完准备工作,牵住他的指尖,看了他一眼。
他眉梢轻轻一抖,觉得这沉默的一眼里似乎包含了无尽的情绪。
光线从窗户穿进来,暖融融地照在两人身上,凤凰的影子倒映在桌上,比翼成双。
谁也没有说话,除了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声和麻将洗牌声,周遭就只剩下指甲刀的声响。
洛昙深看着单於蜚低垂的眉眼,心头时而空落时而满胀。
“猎物”张开了爪子,正在细细地挠着他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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