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也跑了过来，和唐屿一起扶着艾洛斯坐在椅子上，唐屿在一旁轻轻揽着他。
“肚子疼不疼？”
“不疼。”
“什么时候发现流血的？”
“刚才。”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头晕。”
珀西松了口气，在艾洛斯柔软小腹上按了几下，肉眼可见地又有一些血块淅淅沥沥从身下排了出去。
“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因为和人类的身体结构不同，现在才把肚子里的淤血排出来。等淤血排尽就可以 了。”珀西一席话，唐屿这才放了心，转头看向艾洛斯:“还好没有什么事情。洛洛，我带你去浴室清洗一下，好不 好。”
艾洛斯懵懂着，依然没有异议，借着唐屿的力气就站了起来。向浴室走去。
水流一点点注入白瓷浴缸，艾洛斯低下头，看着水里双腿之间一点点散开的血丝，又随着温热水流消失，是 生命的颜色。
他轻轻问唐屿:“我这是......流产了吗？”
唐屿抬手，轻轻抚摸过艾洛斯眉眼，手下的触感凉凉的。艾洛斯睫毛很长，在他的手心里眨眨眼，像掌中温 柔笼罩住了一只蝴蝶，轻轻扇动蝶翼，每一下划在他心上，倒是痒痒的。
“是我不好。”
“洛洛，是我不好。”
我没保护好你们。
都是我的错。
唐屿微微笑着，极慢地眨了一下眼，一滴水珠掉进水里，融于血液，无踪无际。
“宝宝没了。”艾洛斯扁扁嘴，又低头去看自己腿间，血迹已经很淡了。
浴室里水流一直都是流动的，它们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冲刷着，带走着曾经所有人所珍视的东西，再也没 有回头。
终于起风了。
海面开始被吹的倾斜，夜幕被巨人的手狠狠撕开，大把大把的海水倒灌于人间。苦难被播种在土壤里，以淋 漓恨意下的泪水浇灌。宇宙褪色，浓如极夜的黑流进海水，形成黑色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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