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97
“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事。”
西格弗里德将军府内，头一次以家居服示人的上将奥尼恩斯倚在书桌前，沉声质问眼前的下属兼长子。
沃尔夫没有立时回应，比几天前又憔悴了不少的首领加重了语气：“你以为我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关于赫利娅•高伊斯和加里•温斯顿的事，我已经派人作出详细汇报，相信雷切尔•韦德也已经向您提供了可靠消息，我不觉得还有需要作过多解释的必要。”
“你觉得我指的是这个？”
奥尼恩斯沉着的脸发红，激动地站起来。面前人同样沉着的脸与他如出一辙，但眼下对方的心思他却一点都猜不透，这让他感到很烦躁。
天生的控制欲让他不得不在言语上虚张声势，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对于面前这个人来说，早已经构不成足够大的震慑。
沃尔夫沉默。
奥尼恩斯深吸了口气，“我要知道你包庇卡尔卡•坎特尔的真实原因。”
沃尔夫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他的生活和工作区域布满了眼线，对于这些他从未在意过，但这一次，确实有些触到了他做事的底线。
“卡尔卡•坎特尔并不对这次事件负责，希望上将不要牵扯无辜者。”
“无辜者？你口中无辜者的意思就是五年前就被流放的罪犯再次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冈瑟大道上，用一种伪装过的新身份来嘲笑所有正式的合法公民？”
“卡尔卡•坎特尔只是希望能看望他的母亲，他不具备任何威胁性。”
“你无法断定曾经的叛徒不会重蹈覆辙，还是说你早就知晓他的目的？”奥尼恩斯眯起眼，咄咄逼人：“你与叛徒加里森勾结在了一起？”
这当然只是他的猜疑，但面前长子的沉默很大程度上印证了他这种猜测的可能性。这让他胸口的怒气又提升到一个新的档次。
“你居然敢！”
他猛地倾上去，给了依旧沉默的人一耳光。
“你居然敢欺骗我！”
沃尔夫的脸被打得转向一边，他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脸上是火辣辣的疼，但这种疼痛丝毫不能掩盖住他心中那股被压抑了很久的冲动。
“那么，约书亚•霍顿呢？”
他的脸慢慢转过来，看到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突然扯了下嘴角，用一种近乎残忍的语气说：“您说我欺骗了您，您觉得遭到了背叛，那么被您欺骗的我，被您在二十年前就蒙在鼓里的我何尝不是遭到了父亲您的背叛！”
“你怎么……？不可能！他已经……”
“我怎么知道？”沃尔夫噙起嘴角，冷笑：“您做的事还怕别人不知道吗？我不知道，自然会有其他人知道。所以您又该怎么解释约书亚•霍顿的事？为什么在您宣称他因故死亡的二十年后，他——不被承认的我们真正的生母还好好地活着！”
“这不可能！”
奥尼恩斯大吼着振臂一挥，桌面上所有摆件应声而落，场面一片狼藉。
沃尔夫不为所动，他依旧笔挺地立在那里，就仿佛眼前人所有的癫狂都与他无关，更甚至，他还感受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诡谲快意。
“不论您信不信，那个人就在那里。不过我不会告诉您他确切的位置，您只需知道您曾经做过的和即将做的每一个决定不一定都正确。至于卡尔卡•沃尔夫，在他伤好之后，我会尽快安排他离开。”
沃尔夫脸上的掌印依旧清晰，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他不再回避奥尼恩斯的目光，而是直视他，用一种不容商榷的口吻说：“我会如您所愿与牙哥拉家族联姻，唯有坎特尔这件事，我希望您不再插手。”
奥尼恩斯冷哼一声，“这是威胁？”
长子再一次的沉默令他不怒反笑，他撑着桌面的手微微颤动，胸中高涨的怒气在快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心冷”的绝望和决绝。
“我不止一次训诫过你，作为领导者在作出决策前，首要考虑的必须是军团利益，但很显然，你已经忘记了这条诫训，如此你也没有必要再担任孤狼总舰长这个了职务了。”
沃尔夫脸上的表情没有因为他的话松动，他向上司敬了个军礼，将象征少将身份的军徽摘下来，平稳又利落地递到奥尼恩斯手边。
奥尼恩斯突然大声咳起来，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趴在桌上直不起身。
沃尔夫没有理会他，径直转身离开。而就在他即将离开房门的瞬间，几乎晕厥过去的奥尼恩斯突然笑起来，“呵呵……既然你……什么都不在乎……相信……你也……不会介意艾伦•莫尔顿的生死吧……”
chap 98
虽然极力封锁，孤狼上将奥尼恩斯病倒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虽然有上将之子海德•沃尔夫坐镇，但因为一些类似于两父子不和的小道消息，让一部分民众除了担忧之外，更添了一丝恐慌的情绪。
这很正常。
除了西格弗里德时期的风雨飘摇，在经历了奥尼恩斯一代的励精图治，孤狼军团极少有出现这种变故，它的子民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平淡稳定的生活。
加之后续没有什么辟谣出来，似乎所有人都在担心孤狼眼下的处境。
沃尔夫站在庭院的走廊里，不远处卢克特•威尔士正带领副手从上将卧室出来。
“日安，少将！”
年老的长者行礼，表情肃然。
沃尔夫转过身，低头看向他，“情况怎么样？”
威尔士博士摇摇头，“很不乐观，最重要的是目前还无法查明诱因。我的意思是上将他的生理指数都很正常，唯独信息素那一块却很……紊乱。”
沃尔夫终于能肯定那时的异样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拧眉，有了一丝松动：“会不会……和父亲他接受的实验有关？”
威尔士闻言笑了一下，“少将指的是改造人逆向溯回实验？您大可放心，这种实验对象虽然是针对改造人的，但它并不会产生任何有关信息素方面的副作用，而且上将的接受过程很顺利，至今为止都未出现过异常。只要再有一个阶段，这个过程就能顺利完成，到时候上将就会彻底恢复成正常特质了。”
对方如此笃定的态度让沃尔夫内心的疑虑进一步扩大，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父亲奥尼恩斯单方面的要求，但他记得没错的话，第一次向他介绍这种医疗手段的也是眼前这个卢克特•威尔士。
他没调查过这个人的底细，以仅有的几次接触来说，他也觉察不出有什么可疑点。就只有在索菲亚大教堂的那次……
他不清楚这人是怎么得知他已经与Omega契合的，他能肯定他不是改造人，也没有对他进行过各种数据监测，只有在他病危的那次……但那时，他还没有和艾伦进行过真正意义上的信息素交融。
他并不怀疑上将会知道艾伦•莫尔顿的存在，他相信对方的手段，但他不相信卢克特•威尔士也有这个能耐。
他沉默了一段会儿，说：“这几天还得劳烦博士。”
威尔士颔首鞠躬，“这是我的职责所在，相信上将一定能顺利康复，那么，恕我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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