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驳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掩着帽子沉默了一路,我跟的小心翼翼。
“快走,回家休息!”
回家?是要赶我走了吗?
我脚步断电了,不敢再跟上前了。
“怎么?还不能确定我是好人?”他回头凌厉额看着我。
“额……回家,回我家。ok?”
他要带我去他家?我没敢流露喜色,快步上前。
躲过嘈杂的机车喇叭,越过翻涌成海的人群,眼前映来一大片翠绿,热风抚叶一片依一片,一株贴一株。
这片绿海,层层落落高低不同,正中间孤站这一栋色彩匮乏的白楼。
“那……前面就是我的窝了。”
什么情况,他的笑扬着风?
“这楼很素吧?”
我轻轻点头,心里却还是不大明白。
走进了这屋里,里面更是寡淡淡的空……感觉比我那件小牢房还空荡。
“这楼呢……是我的老大儿子,名叫黑白灰。”
他跨坐在看似落灰的沙发上,摊手说道。
我只敢站在一旁,扫视格局。
“坐下啊,走这么远你不累啊?”
他丢了一颗青苹果到我怀里,我便坐下来了。
“这房子不漂亮?”
我点头又疾速的摇头,颇有勉为其难拍马屁的意味。
“黑,白,灰,这房子就是我最满意的素描画。
第一层,白,清清白白的白。
第二层,灰,淡黑淡黑的灰。
第三层,青,青黛中灰的黑。”
我绕着脑袋抬头看,这房子就像一个空心的柱子。黑白灰是一抹过渡色的旋风,一路吹拂一路攀染,最终染透了这坐楼。
“当然,黑色用的很少,生活本就压抑无趣,我可不想自讨苦吃。”
的确,黑色用的很少,只做壁纸白墙的点缀,基本都是花纹云朵。
“怎么样?给我的大作评个分?”他递了纸笔从茶几一路滑翔,到我手边。
字条:“这楼像草丛里抽干色彩的纸房子,黑白灰像从地层里吹出冷风。可能……是来自大地的窥视?”
这虽是我胡诌的比喻句,却也是直观感受。
“不错嘛,有悟性!有点知己的意思。”
嘿嘿……忽弄恩人,是要造天打雷劈的吧?
我不顾苹果的挣扎,用力在裤腿上擦了擦,一口要了它的命。
唔……好酸!是它要了我的牙才对。
“你是觉得你的裤子比苹果还干净?
啊……困了,洗澡睡觉。”他白了我一眼说道。
看得出来他上下眼皮在打架,伸了一个迷瞪的懒腰,他上楼去了浴室。
额……所以我该做些什么?不安的挪动脚步,摸摸墙,打打转。
心里冒出个想法,我可以贩卖体力劳动啊!不求挣到钱,只求他赐我个温饱也好。
“嘭……干嘛呢?上来洗澡!”
我一转头,高高在上的是一具高大的雕塑,不!是肉体。
气氲缭绕中挺拔白俊的肉体……银发遮不住他魅惑的眼神,浴巾裹不住他纤匀的长腿。
额……为什么抬着头,也会有脑袋充血的感觉。
“看什么呢?流氓才从裙底看风景呢!”
他扔下一个抱枕砸懵了我这个流氓,甩下一个鄙视的眼神就走了。
我闻了闻热汗发酵的异味,差点一口气过去了,的确!再不洗就得长痱子了,于是悄怂怂的上了楼。
一进浴室,乱七八糟的颜色砸了我一脸。
雪白的浴柜里挂着一排七彩浴巾,洗漱池边码着一排七彩沐浴露,有薰衣草的紫,栀子花的黄,风信子的蓝……
一抬头,墙面还贴着七彩葫芦娃,更夸张的是,头顶挂着七彩莲蓬头……
后来我才知道,每瓶华丽的杯中酒,杯底都暗藏这一勺暗涌的浮夸。
这种浮夸俗称:酒劲儿,只是白映驳这杯酒后劲儿太大,容易上头。
冲完凉,感觉毛孔都重新发了芽,清凉凉的舒服,挑一条粉色浴巾,惬意的裹上。
危机意识又来了,我可是个病菌携带体,就这样随意使用人家的贴身物品,分明就是缺了大德。
随后,我用花洒冲遍了浴室的角角落落才心安。至于这条浴巾我跟他讨要的话,应该问题不大吧?
我正欲趁老虎打盹,把衣服洗干净,恍惚间听见外面有动静向我靠近。
开门声?脚步声?是尖锐的踩踏声……那声音走走停停,越来越近。
我急忙抖弄着衣服,想随便套上。
“吱……”有人进来了,
我懊悔自己又大意了!虽然锁了门,但钥匙还挂门锁里呢……
“你是谁?”
一个娇小的眼镜姑娘抬头盯死了我。
“小偷?是不是!”
看着娇小,嗓门却飚的极高,随手就抄起拖把杆子指向我。
我极力摇头摆手,又怕她看出我身上的端倪,拿衣服遮着胸前,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干什么。
“你这个小偷不一般啊,跑这么偏远一个别墅,偷苹果,偷淋浴,就是不偷钱哈?”
额……这个女人好精明,短短几分钟连我咬过的苹果都注意到了。
她抵着拖把杆慢慢后退,眼珠子像停了表,吓得我一动不敢动。
“出来!出来穿好衣服,靠墙站好!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可千万不能把我抓走,我不过洗了次澡而已,我没有传染任何人……
“吵死了,你谁啊?”
这时白映驳正站在我对面,她身后,不耐烦的说道。
“你还有同伙?!”
那女人转身后退,还不忘指着我,防卫的靠在墙边。
这下好了,半光的他看见小裸的我……
若不是我转头躲避尴尬,还没有发现那女人发光的眼睛,就像看见海底宝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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