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伏天里,潮湿夹带闷热死死包围我走了整个上午的熙攘街道,我怀里蹦跳着热化又凉透的懦弱心脏。
“老公,你看,快看那个人头发像雷打雨浇过似得,又乱又湿的包着脑袋!”
“哈哈哈……这热死人的天儿里还穿的长衣长裤好几层!看那一脸的呆子样,八成是神经病!”
路上的男女老少都盯着我不是嘲笑就是鄙视,这夫妻俩只是带头的。
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也难怪被那女人取笑。人家穿着件紧身背心却连肩带都没有,腰上的短裤比我的内裤都短。
还有那男人索性挺着光肚皮,下身的花短裤也就略长而已,真是清凉的过分!不知羞耻!
越来越多的行人像打量怪物一样戳着中指笑话我,我脖子像被戳断了一样快垂到了肚皮。
“你看看那人,要饭的人还长的怪白的……”
“行了,行了。快走吧,指不定从哪个医院逃出来的病人,别一抬头咬着咱们了。”
太阳晒得后脖脖颈灼痛无比,怪异短发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股股湿发滴滴答答。
我扯着袖子擦了不知多少遍,如果太阳偷点懒,现在准能让我铺出洋洋洒洒的水路一条。
就这样低着头走了好久个久,我庆幸自己提前做了锻炼准备,不然哪能撑到太阳直挂头顶。
脖子越来越酸,我试探着慢慢抬起才发现,柏油路上的人渐渐像晒发了似的都不见了。
再西周张望了下才发现,路两旁的饭馆,饮品店都挤挤攘攘的塞满了人。
原来都去吃饭避暑了……我摸了摸肚皮凹陷着咕咕作响,我闻着四面八方飘散的饭香,看着路摊边的排排翠绿饱满的西瓜,真的从来没这么饿过!
双腿也被裤腿灌着潮汗泡的痒热难耐,脖子不负重量,也被电线杆子撞的上当不少……
终于,只能抬起头来走路了,我一手捂着眼鼻在指缝里偷窥着马路,一手紧紧攥着衣服我的宝贝小包袱。
当肚子喊着饥痛,我终于搜锁到了一处树荫角落,就像条渴死的鱼看见了汪洋大海。
鬼知道,我是以哪种诡异姿态爬走了过去。只是一直觊觎着那巴掌大的地方默念。
“千万不要有人过去!千万不要有人靠近!留那个角落让我休息一会……”
——
“近日,毕业于德国柏林艺术大学美术学院的天才画家白映驳回国。
于今日,在Y市心中涯海艺术馆举办他的国内画展首秀。
据悉他虽自幼在生长在德国,深受日耳曼严谨笃实风格的熏陶,但却一直秉持着浪漫颓废的慵懒画风。
他的作品写实又神秘,在国际上屡获大奖!
并且白映驳深深牵挂着自己的祖籍Y市……”
披着清凉,心跳终于跌平时,我静静听着附近飘来的新闻广播,似乎再说一个年轻的画家……
树旁有个矮圆的白色房子,绿色边框的棱角格子,格子里好都是些报纸杂志,我知道这就是电视里的移动报刊亭。
忽然,眼前闪过一个矮胖的白衬衫身型,小臂着还挎着蓝布菜包……
好像是云老太追了上来,我的心跳,就像古装剧里被车夫鞭打过的一样狂跳不止。
趴扶在长椅上遮脸装睡……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敢抬头搜寻她的身影。
也许是看花了眼,但她真的好吓人!仿佛就是囚禁我十年的那两扇漆黑的教育门。
如今铁门已坍塌,我站起身来拔腿就跑,脚趾头抓缩着拖鞋底,奔向了未知,奔向了自由……
——————
Y市中心的涯海艺术馆的宽阔百层石阶上,驻扎着密密麻麻的新闻记者。
还不乏少数的狗仔队,毕竟这画展上有这次要拍的重头戏!
不仅杰出,而且有副完美皮囊的青年才俊白映驳!
不管,有没有边角料可以臆想,但不分虚实乱扯花边新闻,就是服务广大女性同胞的任务。
由于是第一天展出,整个Y市的富商政客都来此饱览了一番。
媒体朋友可谓是无孔不入的寻找白映驳身影,可惜整整一天连个疑似之人都没有出现。
官方的领导人员发表完官方的致词,只有一个满身欧洲风的绅士男人现身发表了几句。
“我是白老师的助理许孟乐……”之后简单的一席话,讲解了画作的立意风格,就草草转身走下台。
当被媒体追问道白映驳为何不出席的时候,他深眸射出一丝凛冽的恼火,沉着说道。
“白映驳老师会在六天之后,画展最后一天于各位见面,谢谢各位!”
说罢,笔挺的西装微微一折,鞠了浅浅一躬,而后微笑下台。
“哇……这就是白映驳的助理啊……西装革履,欧州栗棕色的微卷大背头,单眼皮撞上深眸带着加分的挺鼻梁,雪白立体的面庞”
“是啊,要不要这么完美?简直是高富帅的标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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