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卓怀山有些讶异的看着浑身长刺的林宁, 要知道，不管是原主还是现在的林宁, 在卓怀山跟前一直都是大气不出，好像就没有高声说话的时候。
虽然卓怀山本人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可怕的地方, 他甚至还觉得自己有点和蔼可亲, 可是奈何一个两个看他都好像看洪水猛兽一样, 果然酒壮熊人胆吗？
他没有回答林宁借不借钱的事，而是突然问：“你不愿意嫁到卓家来吗？我看你之前好像很不开心。”
林宁刚才说完那句有点挑衅的话, 之后其实立刻就冷静下来了，也有点怂了，听到卓怀山这么问, 她把脚拿下来, 坐直身体。
就这么两个动作，她硬是花了足足好几秒, 把它做成慢动作, 实际上是在浪费时间，趁着这几秒的时间，在思考卓怀山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及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之前那是因为，刚大学毕业就马上结婚, 都没有自己的事业，很郁闷嘛，对吧，我好歹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年轻人, 又不是古时候的千金大小姐，足不出户，从娘家出来就直接进入婆家，这当然会让我不高兴了，我当然郁闷啦。”林宁说道。
这是她一时想出来的借口，但也确确实实是原主挺郁闷的理由。
再加上，原主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跟哥哥在父母心中的地位是平等的，父母是有素质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城市人，并不是重男轻女的那部分人。
可是之后发生的包括一毕业就给她安排相亲，在卓怀山看中她之后，她妈妈就半强迫半劝诫的让她马上结婚，这一切让原主意识到，自己父母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平等的对待她和哥哥的。
她在父母心中的地位确实是不如哥哥的，哥哥是父母觉得能守成，能继承家业，能给他们生孙子的人。
而自己看似过去二十多年享受与哥哥一样的待遇，甚至比哥哥好像还要更得几分宠爱，可实际上呢，却并不是这样的。
这一切简直颠覆了原主的整个世界认知，让从小到大没有经过什么风浪的原主，心情产生了波动，走向了抑郁。但这些对于林宁来讲，完全不算事啊。
“所以你嫁过来，嫁给我，并不是出于自愿吗？”卓远航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直视林宁。
林宁被他看得感觉有点鸡皮疙瘩起来了，连忙说：“也不是，自愿啊，我自愿的，自愿跟你结婚的。但是自愿，额，自愿也不代表不会郁闷嘛，对吧，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
林宁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到她的意识已经脱离自己本身了，她的耳朵里听着她自己嘴巴拉巴拉的，在讲着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完全没意思的话，可是没办法，她还是坚持不屑地在讲，因为她暂时并不想离婚啊。
而且卓怀山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总感觉自己要是回答的不好的话，恐怕就要被扫地出门了，虽然她知道也许自己被扫地出门是总有一天会发生的事，但她并不想这么快发生。
她的衣服店还没开起来呢，她的事业还没起航，她的梦想还没完成，她也并不想回到原主娘家去。
总之，不管从什么方面说，离婚并不是她现在的诉求，她是坚决不允许自己现在离婚的，只好乱七八糟的胡扯一通了。
卓怀山有点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事实上，他当然不可能明白，因为连林宁自己都没听明白自己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不过他并没有纠结在这个上面，而是根据林宁说的话，总结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所以你愿意跟我结婚，但是因为没有自己的事业而郁闷，现在开始打起精神来创业了，心情就好了，是吗？”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个意思。”林宁飞快地点头，还睁大眼睛，努力用自己练出来的真诚的眼神看着卓怀山，希望他能感知到自己很愿意跟他结婚的诚意。
“离我近点。”
“什么？”林宁没搞懂他的意思，她听见了，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
“我说坐到这儿。”卓怀山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林宁刚才把脚伸回来，坐直，这动作已经让她坐得离卓怀山有点远了，两个人之间隔的空间能再塞下三个人。
林宁看了看他手拍的位置，又卡住了，坐那干嘛，我们现在不是在说结不结婚的事吗，还有借钱，对，刚才一开始不是说要借钱吗，怎么扯到这里了。
她不动，卓怀山又把手伸回去，嘴角勾了勾，说：“你不是愿意跟我结婚当我的妻子吗，怎么连跟我坐近一点都不愿意。”
“没，没不愿意。”
原来是这个意思，林宁搞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说了，一屁股挪到了卓怀山旁边的那个位置，然后抬头看向他，略微有些讨好地向他笑笑。
卓怀山伸出胳膊一把搂住林宁的肩，林宁整个人被卓怀山这个出乎预料的动作吓得僵住了，有些不敢动。
“那个”
“怎么啦？”卓怀山看着她。
“没什么。”林宁又怂了。
“你不是说愿意跟我亲近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愿意啦？”林宁不解，她想想自己刚才的话，没呀，没说过。
“你刚才说愿意跟我结婚，不就是愿意跟我亲近吗？怎么，你难道想结婚之后，我们俩在跟陌生人一样，住在一个屋檐下相敬如宾吗？”卓怀山脸色平淡。
“哦、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嗯，没有，我愿意跟你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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