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玉料,学徒们揣摩比划,寻找最佳造型。几个佼佼者,速度略领先,心中已有雏形,提笔在玉料上勾勒。
考场上安静非常,只余衣物摩擦和笔触沙沙声。
恰在这时,机器嗡鸣声乍起,打破了一室静谧。
学徒们恍若受惊之鸟,下意识看过去。
大榕树下,温矶坐姿规矩,弯腰开启切割机开关。
只见他左手拿玉料,动作完全不经大脑,把料子置于切割机上便开始切割。
切割机发出的嗡鸣声不绝于耳。
几个靠的近的,一眼便看到他手中玉料干干净净,半丝线条也无。
“这是打算自暴自弃了?”学徒们禁不住嘀咕。
没有构思,没有勾勒轮廓,直接就上手切割玉料。这可不是小事,随随便便下手差个分毫,这玉料便成废料。
晁文正撇嘴:“我早说,他就是来丢人现眼的蠢货!”
同伴的学徒跟着笑起来:“文正,你们那赌约算数的吧?等他光着屁股绕圈,我要发朋友圈!”
“发什么朋友圈啊,直接直播,粉丝分分钟上万!”
“咦,你们说什么呢?”
“就是……”
学徒们交头接耳,很快窃笑声连成一片,晁文正和温矶的赌约人尽皆知。
如今见温矶明显自暴自弃的行为,他们投以各种目光,有看好戏的,有幸灾乐祸的,有不屑的,也有怜悯的。
不管是什么眼神,他们都在心中断定温矶必输无疑。
温矶全然不知。
他控制着手中的玉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个角度都曾经过无数次演练。切割机刀刃锋利,很快玉料便被割出大体轮廓。
随着轮廓逐渐清晰,学徒们的窃笑声渐弱。
“天,你们看,他好像不用画轮廓也能直接割出来!”
“不是吧,这是被赛亚人附身了?”
“用切割机盲切就切出这么流畅精致的线条,这不是人,这是神!”
……
在场都是玉雕内行,时间久了,自是能看出温矶动作之娴熟,技巧之高超令人叹为观止。
他根本不需在玉料上勾勒线条,而是心中自有轮廓,控制着玉料的角度就能完美地割出所需线条来!
这一点,在场的就算是何英光也做不到!连他都需要先在玉料上勾勒出线条,然后小心翼翼细切慢割,从外到内,一条线条需要前前后后切割好几次,生怕一个下手过重线条便毁于一旦。
更别提其他人。
可是温矶做到了!
他手下所有的线条都是一次成型,压根儿没做修改。即便如此,出来的线条曲线饱满,直线平直,远比他们反复修改的完美太多。
相对于其他学徒,何英光班上的学徒错愕更甚。毕竟,他们是亲眼见过温矶笨拙的动作,不止一次聚众嘲笑。
“他是左撇子……”有个学徒呆呆指出真相。
这狠狠的巴掌打下来,他们面红耳赤,脸肿如猪。
除学徒之外,几个监考老师也被吸引过来。看着温矶切割,他们啧啧有声,交头接耳。
何英光乐得见牙不见眼,好似天工杯奖杯已是囊中之物。
眼见轮廓逐渐成型,每个人都停下手动作,想一睹神作原型。
众目睽睽之下,温矶用切割机切出了——
一块五花肉。
取上层冰种作薄肉皮,中间温润白玉雕肥肉,最下层是黄翡,带点红,做出的瘦肉精而不柴。
仅仅是切割机割出雏形,一块肥而不腻的五花肉已然跃于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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