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身为“别人家的孩子”，温矶从没被父母打过。
看何斯谅脚上伤口，他愤愤然：“你爸怎么可以打人！”
“大概，他很后悔当年没直接把我射卫生纸上。”何斯谅漠然，口吻随意：“多少人蹲过茅坑，就他蹲后留了种，我要是他也想把那脏东西扔回去。”
温矶听不懂。
但这不影响他的义正言辞：“即便他是你的父亲也不能打你，我要帮你报警！”
何斯谅第一次见他绷着小脸，禁不住啧啧称奇，调侃人：“又是报警，小矶矶，你当警察是内裤外穿的超人？”
他点点温矶面颊，摇头：“真不知道，你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
“打人警察也不管？”温矶费解。
何斯谅把手放脑后，靠上去：“家里的事，谁理你。”
“家里的事，警察都不理？”温矶想了想，眼睛一亮：“那你打他，警察不也不理吗！”
何斯谅诧异：“小矶矶，我没听错吧，你让我揍那老疯狗？”
那可是他爸，这是正常人的建议吗？
谁知，温矶还很认真：“他打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打他？”
他黑白分明的大眼，比脑袋上的LED灯泡还透亮。
何斯谅定定盯着他一会儿，忽而大笑出声。坐直身体，他大掌放到温矶头上，在那松软的黑发上大力揉搓了好几下。
“小矶矶，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大宝贝儿！”
温矶瞪大眼，完全不知道对方笑什么。被何斯谅揉乱的发丝乱翘，更显得他呆萌稚气。
“我只是不想你被别人欺负。”他低声嘀咕。
“还是个体贴人的大宝贝儿。”何斯谅笑够了，冲他眨眨眼：“小矶矶说得对，我也不能被他白欺负了。”
他向温矶要手机：“我报警他不怕，不过老疯狗也有克星。”
温矶忙把手机递过去。
何斯谅在手机上划拉一下，发现密码都没设，笑了：“小矶矶，你手机敢裸奔，果然君子坦荡荡。”
他登上自己的账号，问晋高超要了张照片。
温矶就在旁边看着，对方没避讳，他便也没回避。看到那边发来的照片，他伸手指着其中某处，惊奇不已：“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胸部，跟蜡笔小新的屁股一样大？”
“这是老疯狗在泰国做泰浴，那儿就这样，你给的钱越多，女人胸越大。”何斯谅随口解释，手里点开邮箱，把照片匿名发给了备注“美人蛇”的人。
温矶：“美人蛇？”
何斯谅点头：“那是我现在社会意义上的妈，老疯狗的克星。”
“你爸爸是老疯狗，你妈妈是美人蛇，”全是动物，温矶好奇：“那你是什么？”
这个问题，何斯谅还真没想过。他沉思三秒，笑道：“我啊，屎壳郎啊。”
生于屎里，活在屎上，不是屎壳郎是什么？
“屎壳郎？”
那黑乎乎的，臭熏熏的动物，温矶实在理解不了，何斯谅哪里像了。
何斯谅没多解释，手指无意识点开相册。
跳出来的第一张照片，拍的是一件黄翡雕成的海绵宝宝挂饰。
“这不是你之前卖给我那个吗？”他现在还放车里。
温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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