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斯谅睡够,一早上课过去了一大半。华英光中间来过一次,经过何斯谅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没停留也没叫人,巡查一遍就走了。
何斯谅醒来,见到温矶,看起来却比温矶之前还惊讶。
“你也在华英光的班?”他惊呼出声,呆毛乱翘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不能怪他惊成这样,要知道,想做华英光的徒弟可不容易。就旁边这些勤勤恳恳的学徒,要么天赋过人,要么就已经小有名气。
何斯谅在这里是因为他爸是观心玉雕厂股东之一,可是温矶一个出身不好的文盲,难道是靠实力坐这儿的?
这念头也就十秒不到,很快就被他打消。
因为温矶还没回答,何斯谅已经看到他手里抓着的玉料。
华英光每人发了块大料,温矶正用切割机把料子切开。
看着料子中间七扭八歪,凹凸不平的切口,何斯谅直摇头:“我知道了,你妈也给你拉到了一个股东爸爸!”
就他一个混日子的,第一次切出来都比这好。能把一个切口切出九曲十八弯的盛况,一般的手残都残不到这程度。
温矶没听懂他的话,但注意到他目光,有些尴尬地把玉料放到一边:“我手不太协调。”
如果说他的左手是上帝跟女神本垒打,抽事后烟时所造。那他右手就是上帝打麻将连输十盘,赔光底裤后用脚踩出来的。
何斯谅却压根想不到他是左撇子,只以为他是小脑发育不好,手没常人好使。当下同情心泛滥,他昧着良心安慰:“没事,多练练就好。”
心里却决定,这么一个大字不识,小脑还发育不好的家伙,看在同样流着茅坑血的份上,他以后还得多照应照应。
温矶也点头,左手没好这段时间,还是练练右手。这么想着,他又拿起料子,姿势笨拙别扭地放到切割机上。
何斯谅看得胆战心惊,总感觉下一秒切下来的不是料子,而是温矶的手指头。
为了自己的心脏,他拦住人:“我帮你切!”
说着,他不容分说就把料子拿过来。
温矶不懂他的紧张,但也不拂了对方的好意,点点头:“那麻烦你了,你能帮我切成平均的四块吗?”
何斯谅一口应下。
他把自己工作台的机子开关打开,瞬时间锋利的刀片“嗡嗡嗡”转动起来。
“四块是吧,没问题!”边说着,何斯谅一只手就把料子糊了刀片一脸,动作之迅猛,温矶连出口阻止都来不及。
玉料瞬间被切成两半,一半在何斯谅手里,另一半飞出了起码两米远。那边几个学徒惊呼一声,好在没打在人身上。
这动静太大,不少人看过来。
温矶看何斯谅又要再来一次,赶忙拦人:“不对,不是这样的,应该是……”
他右手比划了半天,才算是纠正了何斯谅的动作。
何斯谅一手握着玉料的一边,对着刀口上下比划:“你确定是这样?”
“对!”温矶直点头。
何斯谅:“好,那我来了。”
“来吧!”温矶鼓励。
何斯谅:“来了,来了!”
温矶:“嗯,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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