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阴暗的小巷子,暴露在路灯下的青年模样有些凄惨。
一张原本白嫩的脸青青紫紫,身上有不少擦伤,其中左手最惨,皮肉外翻,血肉模糊。因为被压在地上,头发衣服沾了各种污秽物,恶臭熏天。
何斯谅被吓一跳,狠狠后退一步,把距离拉开。他皱着眉,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操,怎么脏成这样!”
青年知道自己现在不堪入目,难堪地用右手拍打衣服,把粘连的污秽扯下来丢掉。他手忙脚乱,不仅没弄干净,还把污秽涂了一手一脸,眼圈都要急红。
一包湿巾被递到面前,何斯谅眼睛看向一边的路灯,粗声粗气的:“笨死了,拿着!”
青年感动:“谢谢!”
可他左手受伤,仅能用右手,想要抽出湿巾很困难。
见他动作笨拙,何斯谅啧了一声,表情虽不耐,却还是扯出湿巾,一张张递给他。
青年在他帮助下,将全身上下擦拭了一遍,这才勉强能入眼。
何斯谅把湿巾盒丢进垃圾桶,回身就见青年表情诚恳地看着自己,认真道:“我叫温矶,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瘟鸡?”何斯谅先是一愣,跟着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你是多招你妈不待见,瘟鸡,哈哈哈哈……”
他被他那婊子妈叫了六年“赔钱货”,没想到这白斩鸡的婊子妈更狠。
看面前人笑得站都站不住,温矶白嫩的脸涨红:“不是瘟鸡,是温暖的温,左石右几的矶!”
“哦。”何斯谅勉强憋住笑,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口不对心奉承:“是这个温矶啊,这个矶字我都不熟,你妈还挺用心,找了这么个字。”
“其实是我妈姓温,我跟她姓。我爸姓矶,所以我叫温矶。”温矶认真解释。
何斯谅长长“哦”了一声,看来对方跟自己一样,婊子妈生出来的还能知道是哪个爹。要知道,茅坑动洞里种子千千万万,要真找出是谁的种可不容易。
他随口应:“你爸姓矶啊,这个姓我都没听过。”
温矶性子认真,有问必答:“我爸是孤儿,没名没姓。他喜欢石头,所以就给自己找了个矶的姓。”
何斯谅好笑,带着些莫名的恶意,故意道:“哈哈哈,他不会干脆取名叫矶石头吧?”
“不是。”温矶听不出他的讽刺,偏着头,认真否认。
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何斯谅心里痒痒。本来没多少兴趣,现在禁不住想逗逗:“那他不叫矶石头,是叫矶石还是矶头?”
鸡屎,鸡头,光是想想,他又要憋不住笑。
温矶摇头,正经道:“他叫矶老。”
何斯谅闻言打跌,直接趴在了路灯上,爆发出了恐怖的笑声:“噗——哈哈哈哈哈,基,基佬?哈哈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吗,太逗了,哈哈哈哈……”
温矶茫然眨眼。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他傻傻站着,脑子几乎要打结,只能道:“因为人家德高望重的都叫“老”,比如“庄老”“孔老”之类的,所以他给自己取名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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