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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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楚未跟在楚辰逸身后,还在想今日大会之事。正准备跨入门槛,被人挥手拦住。“今晚你守在门外即可,勿叫人打扰。”楚未领命,愣愣地立于门外。

时值盛夏,即便是没有日头的夜晚,也是酷暑难耐。楚未着了长衫,又套了里衣,早已汗流浃背。近日好生奇怪,他原不是惧热之人,体温较之与常人低些,即便是在炎夏也甚少出汗。最近却像要把之前没流的汗都补上,即使一觉醒来,也像从水中捞上来似地。

且最近常感不适,虽没有恶心犯晕之类,肚腹却常抽痛。那疼痛毫无征兆,一闪而逝,却绝非偶然。想过去楚亥那讨要些消暑药来吃,却迟迟未有机会。

主上自那日之后,就常如今夜这般,将自己关于房内,闭门不出。也未再像那次般对待他。他暗自松了很大一口气,却每每不经意,脑中跳出些零星片段,疼痛又香艳。一边暗嘲自己真是着了魔,一边又忍不住开始想。

他们二人之间也算是有了两情相悦之人才会做的事。

即便之中常带伤痛,但若能长伴身侧,也再无所求。

楚辰逸照着秘籍中所言,将真气巡着手三阴催至足三阴,又从足三阳扩至手三阳,如此往复十二经三遍,又聚气于百会、神庭、膻中、巨阙四处穴位,缓缓催动向四肢,直至督脉命门被阻,真气再次乱窜。

他睁开眼,额上已是冷汗涔涔。攒动的内力顺着真气在体内搅动,他运气极力压制,却一个气息不匀,闷闷吐出口血来。

今日已是修炼玉息功第二十日,依旧止步于督脉命门穴上。只要他试图冲破,体内真气便不受控制,仿若脱缰猛兽,要破开胸膛咆哮而出。看来尹天齐所说不假,这神功虽厉害,却对自身损耗也是极大,若不能正确引导,极易经脉紊乱,走火入魔。

楚未在外听着动静,敲了敲门。“主上,可有事?”他声音虽不动听,却掩饰不住焦心,楚辰逸闻着,心中阴郁扫落大半,沉声道:“进来。”

楚未推门而入,见着楚辰逸斜倚床头,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未干血迹。心中猛跳,忙上去将人扶倒,焦急道:“主上,你,你可有事?”

楚辰逸见着他淡色眸子映出自己虚弱模样,头次柔和了表情,“无碍,去打盆水来,我要梳洗。”楚未忙打了温水,润湿布巾,细细擦拭。又倒了水喂楚辰逸喝下,直到服侍人睡下,已是浑身湿透。

草草擦拭了身子,又怕主上犯病,守在一边打着盹应付了一晚。他从未见主上这般,褪下平时的冷冽,仿若又回到幼时孩童,蛮横却令人心疼。

次日,楚未从一阵鸟鸣声中惊醒,却发现身处床榻,身上还盖着一方薄被。那被子一侧还留有余温。细细将那缎被拢了,覆于面上。隐约还能嗅到那人淡雅的熏香味道,一股暖意从心底涌上,催得他几乎落泪。

忙收了心神,收拾整理一番,就想去寻楚辰逸。忽见桌上摆着食盒,盒下压一纸条。是主上留的,让他不用等,先用膳。几乎是瞬间,已经咽回的湿润夺眶而出。他却笑着,将那纸条折好,小心收入怀中,宝贝似地与那碧玉瓶子藏于一处。

坐下端出吃食,一碗清粥,几样小菜,混着几个馒头。虽不精致,却还透着温热。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似要将所有温情都塞入腹中。那肚腹却不买账,倏地抽紧,而后一阵翻江倒海,他呛得直不起身,还不忘可惜那主上留的早膳。

待气息平稳了些,叹息将一切收拾妥当,便朝楚亥住处而去。哪想到了,却不见一个人影,想是都出了任务,只能悻然而归。无所事事,便想去远翠阁看看,那日之后,他经常抽空去照顾秦何,说也奇怪,那人当初那么重的伤,没过几日便恢复了神色。秦何也没多话,只说老毛病,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见他不愿多说,楚未也没好意思再问,只平日里留了更多关心。知他平时拮据,不舍得花钱买药,非得在熬不过时随意抓几付止咳润肺的桔梗半夏,连几文的甘草都要省下。便甚是同情,将随身带着的几两银子也交与了他。

那人哪里肯要,楚未也知他外表孱弱,内心却较常人执拗地多,便偷偷买了对症的草药,又带上些调剂口味的干果蜜饯给人送了去。千般规劝下那人才勉强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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