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洵看着眼前光滑明亮的大厅吃了一惊,因为在梦境中,蒂莎缇一直是蜷缩在地牢里一座窄长的金丝笼中的。而这里光鲜亮丽,布置得极为舒适,窗户也有别于那些褐色的晶石窗户,是完全透明无色的水晶制成的。周围的墙面上还镶嵌着几面两人高的落地镜,以及许多大小不一,被镶嵌得错落有致的镜子。
“不会吧?”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莫洵,“你是怎么进来的?”他又猛地摇了摇头,“不对,姑婆,您不是不收学生的吗?您前年才拒绝了威克纳成为您的学生啊?”威克纳是梦尼塔新一代的领头羊,在年仅十四岁的时候就成为了高级咒师,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再加上其父是当朝宰相,他既是老宰相的老来子也是独子,这使得他在帝国也是风光无量了。
【那个年轻人?吹出来的天才罢了,虽然对老宰相有些抱歉了,可那孩子并不适合走术士这条道路。】她意有所指。
那扇青铜门在莫洵进来以后关闭了。
“呃……”莫洵刚要开口,就听见了男子的质问。他并不清楚面前的是什么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个男子皱起眉头。
【莫洵,这是帝国现任的皇帝。他叫墨厄,称他为陛下就好。】蒂莎缇仿佛没有看见莫洵微皱的眉头,她简短地介绍了一下她的侄孙。随即将那杯添了蜂蜜的茶水递给莫洵。
“嗯……”其实他本来想说自己是如何进来的,但蒂莎缇扬手阻止了他。【我知道,】她说,【每一个通过这面墙进来的人,我都能感知到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进入这里。】她温柔地从他身边走过,【你合格了。】
莫洵喝了口热茶。茶水冒出的雾气遮盖了他的双眼,教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至于这个‘门外汉’,】蒂莎缇回身对着莫洵指了指墨厄,【他则是有我给予的通行证,这才可以畅通无阻。而你刚才听到的那个叫做威克纳的人,我曾宽宏大量地给过他一个月。】蒂莎缇冷漠地加重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所以说,他并不适合走这条路。】
但这个人其实并不甘心。墨厄在心中默默得腹诽,这个蠢货曾经在成为最年轻的见习先知时居然狂妄地向他求娶蒂莎缇——当然,被他打发了。当他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告诉蒂莎缇这件事的时候,她只是冷漠地回答了一句【哦。】
也许那个叫做威克纳的男人,在她的心目中,还比不上一条噬灵虫。
“那群老狐狸一眼就看出米丝蒂卡的猫腻了,我来之前他们让我告知您,请您在短时间内不要和米丝蒂卡有来往。”墨厄撇了撇嘴,显然对此有些不满。
【没有办法,谁叫你的父亲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饭桶呢?你的姑婆是整个帝国最让人害怕的人呢?】蒂莎缇一眼就看出了这小子在想些什么,她将自己陷进了一张扶手椅的软垫里,单手托腮。【所以身为继承皇位的子嗣,你理所当然地要收拾她带给你的烂摊子。】她喝了一口茶水。
“唉……”墨厄按着扶手椅上的扶手,有些不舍地站起身来,“姑婆,我先去休息了……明天他们怕是又要吵成一团了……”说罢,他又长叹了一声,便消失在那座墙后了。
【唔,我的茶叶好像放错了呢……不过让他睡个安稳觉也好。】蒂莎缇拉过沏茶的茶壶,发现自己放的茶并不是提神的茶叶,而是用于安神的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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