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神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四肢都伏在地上,这是傈西族最隆重的大礼。
她的额头抵着冰冷的石头,两行老泪从挤的变形的脸上流了下来,疯狂又热忱。
“是神明...是神明回来了...我们傈西族的神明,回来了!”
白净猛得看向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神明?”
穷奇...是傈西族的神?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过片刻,就已经扑嗵嗵跪倒了一大片。有的人还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糊里糊涂的跪了下去,身边的人都在高声呼喊,涕泪纵横,疯狂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的传染,每一个人都在大声叫着:
“神啊!神啊!伟大的神啊!”
呼喊声一浪接着一浪,人们开始嚎啕大哭,大声嘶吼,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把头在石板上磕出了血,好像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所有的等待都有了结果。
大理国...梦中的大理国,就会随着神明一起到来。他们将会像大理国的人民一样,永远没有贫穷和饥饿,没有悲伤和烦恼,甚至没有死亡,只有快乐,无穷无尽的幸福和快乐。
疯了,白净心想,都他妈疯了。
勒丘也被这场面震慑住了,还在出身,身上却忽然一松。
绳索掉在了地上,身后的人薅着他的领子,往前一推:“走!”
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上,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
勒丘不确定的说:“...是你吗?”
江隐抹了把脸:“是我。”他攥住了勒丘的手臂,那看似细瘦的胳膊,竟如钢筋铁骨一般,猛的一甩!
“祁景!”
勒丘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失重感就铺天盖地的袭来,把他一颗乱跳的心又堵回了嗓子眼里。他几乎要大叫出声,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挨个带着跳崖!
扑——
并没有想象中的头破血流,勒丘感觉自己落在了一团柔软如天鹅绒般的皮毛中,在冷飕飕的夜风中,他的身子瞬间就暖了起来。
一个人影扑了过来:“勒丘!”
勒丘紧紧抱住了他心爱的姑娘,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不由得看向那两人,他们伏在野兽厚厚的皮毛中,被夜风吹乱了头发。
皎洁的月光照在两张年轻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都在惊魂未定的喘气。慢慢的,祁景咧开一个笑来,眉目飞扬,越来越开怀,倒在皮毛中翻腾,大笑出声。
阿月拉惊道:“疯了疯了...差点没死掉还笑成这样,怕不是脑子坏了!”
只听轻轻的“扑哧”一声,好像还在压抑,却没能忍住。
江隐那张冷峻的脸,被传染了似的,露出了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来,水墨画一般的眼睛变成了半弯的月牙儿。他的神态、脸颊,甚至整个人,从未这么生动,这么鲜活过。
祁景一眨不眨的看着,只是笑。
“怎么连你也这样,你们真是...”
勒丘拉住了阿月拉,悄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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