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程嘉扬手指不自觉收拢，他换上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远寻，你开玩笑的吧？”
夏远寻不说话，就看着程嘉扬。
程嘉扬低声骂了句，烦躁的挠挠头，还是忍着脾气，笑骂道：“你他妈怎么回事啊？”
“以为自己还是几岁小孩呢？”
虽然是笑着骂的，但看起来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反倒口气有些凶。
夏远寻笑嘻嘻的脸瞬间变了，他嘴角立刻耷拉下来，眼睛也瞬间降温。
程嘉扬就这么看着夏远寻，两个人对视，想看看谁先妥协。
小时候两个人遇到分歧的时，就是这样，用眼神对峙，也不吵闹，也不打架，就是看着对方，看谁气势先弱 下去。
但往往是程嘉扬先低头。
因为夏远寻比程嘉扬小，程嘉扬把他当弟弟。
程嘉扬知道自己冷下来的时候，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而且长得很凶，很吓人，所有人都怕他，但夏远寻不 怕。
程嘉扬还是个毛头小子，却欣赏夏远寻这份睢一一个敢和自己对着干的小屁孩，所以他心甘情愿认输。
最后往往都是夏远寻得逞。
夏远寻知道程嘉扬永远会让着自己，所以他后来越发得有恃无恐，什么都敢和程嘉扬争，除了不敢骑在程嘉 扬头上拉屎外，他没有什么不敢的。
所以，就算中间溜走了这么多年，他回来重新见到程嘉扬，他私自把这段时间忽略，以为等在他面前的，还 是小时候那个程嘉扬。
可是夏远寻等了好久，等着程嘉扬像小时候一样，眼神凶狠，一步不让。
却突然让阳光落了进去，对着粲然一笑，说：“好吧，远寻，我答应你。”
夏远寻在心里默默倒数，他等着程嘉扬那句，“好吧。”
只是他觉得自己数了好久，数到已经把数字混淆，又重头开始数起来，程嘉扬也没有开口说话。
程嘉扬就那样看着他，像看一个胡搅蛮缠要糖吃的小孩，又烦躁又清醒。
再也没了小时候的宠溺。
从前的程嘉扬不见了。
夏远寻觉得自己心里的一角在塌陷，陷下去的速度太快，让他抓不住。
那些塌陷的残垣断壁压着他的心脏，让他呼吸困难。
路柠心看着两人突然开始的拉锯战，有些不知所措。
程嘉扬真正生气的时候就是此刻这样，不说话，只用冰冷的眼神压迫着你，你起先再嚣张，也会被他压的偃
旗息鼓。
这样的程嘉扬他领教过，他知道这样有多让人有压力。
夏远寻突如其来的胡闹，他看在眼里。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那是一种叫做“醋意”的东西。
而“醋意”的来源，就是自己。
他不想管夏远寻对自己的醋意来自于哪个方向，是自己突然占据程嘉扬身边的位置还好，还是...还是他最不 愿意想的那方面也好。
总之，他不想让程嘉扬这样，今天本来是他和程嘉扬好好珍藏的纪念日，他不想让任何事情来破坏。
路柠心拽拽程嘉扬的衣服。
程嘉扬感受到，转过头去。
夏远寻看到程嘉扬的眼神在转过去的那一刻立刻变得柔软起来，就像一片羽毛一样盖在路柠心身上，温柔的 让他眼酸。
“怎么了？ ”程嘉扬低声问。
“你别这样...”路柠心小声说，“他是你好朋友。”
程嘉扬摸摸路柠心的头，在路柠心耳边悄声说道：“我们下午还要去江边呢。”
呼出的热气扑在路柠心耳朵上，路柠心汗毛都痒痒的，瞬间脸红，在程嘉扬身上拍打了一下。
两人个打情骂俏的样子落在夏远寻眼里，丝毫没有避讳，也没有尴尬。
就是一种，特别直白和想宣告天下的甜蜜。
夏远寻闭闭眼，忍着眼里的热气和酸气往出冒。
他叹息一声，把那股巨大的悲伤压下去，然后睁开眼。
他突然扯开最大的笑脸，爽朗的整个脸色都是明媚的。
走过去在程嘉扬肩上打了一拳。
“我他妈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和我当真呢？”
程嘉扬看到突然过来的夏远寻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夏远寻说的什么。
他重重松了口气，如释负重的样子像是脱离了一场灾难。
“你他妈吓死我了，我以为美国把你养变性了。”
程嘉扬轻轻回了一拳，像小时候那样，有来有往。
“你们俩有事就先走吧，我一个人再转转，好容易回国一趟。”
夏远寻轻松道，但眼睛始终没有看路柠心，而路柠心盯着他的脸若有所思。
夏远寻终于走了。
磨叽了这么久，已经到了晌午，两个人也有点累了。
“还玩吗？”
路柠心摇摇头，“有点累。”
“想睡觉了？”
路柠心打了个哈欠，嘟囔着“嗯”了一声。
“那我们现在就去睡吧！ ”程嘉扬眼睛里放着精光，把路柠心吓得一个激灵，瞌睡立刻醒了，他明白程嘉扬说 的是什么意思。
路柠心吸了一口气，怕自己迅速烧红的脸被程嘉扬看到，迅速一个人跑了。
留下程嘉扬摸不着头脑。
两个人出了游乐场，打了一辆车，径直往晚江边走。
路柠心确实累了，一上车就靠在程嘉扬肩膀上睡着了。
因为游乐场在郊区，离晚江的车程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所以路柠心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
他睡眼惺忪看到程嘉扬头也靠着自己，睡的正香。
程嘉扬呼吸很平稳，喷洒在路柠心脖颈上，又痒又暖。
秋日午后的阳光从路边的梧桐树穿过，落在车窗上。
路柠心悄悄伸手摸着程嘉扬的鼻梁。
程嘉扬鼻子很挺拔，又高又立体，眼眶深邃，程嘉扬摸完整个轮廓，程嘉扬也没有醒来。
路柠心有一股冲动，他想吻这么安静的程嘉扬。
程嘉扬醒着的时候，对他的欲望永远挂在脸上，不加掩饰，让路柠心又羞又怕。
路柠心不敢直视程嘉扬的欲望，怕把自己也点燃，然后两个人都沉醉不醒，疯狂燃烧，所以他拼命保持清 醒。
可睡着的程嘉扬，又乖又安静，就是一个稚气的男孩，没有骄傲，没有冷酷，在路柠心眼里十分可爱。
路柠心头俯下去，靠近程嘉扬的嘴。
程嘉扬的心跳声就靠着他的。
“咚...咚...晦...”
路柠心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在程嘉扬嘴唇上轻轻舔吮。
先亲了口，不够，程嘉扬的嘴唇有些干燥。
他又舔舔嘴唇，把自己的嘴巴弄的湿润后，又贴了上去，濡湿程嘉扬干涩的嘴角。
等把程嘉扬整张嘴舔的湿漉漉的，路柠心才心满意足准备起身。
他想把身子向后退去，只是刚准备动，就被猛不丁的箍住了。
是程嘉扬的胳膊。
路柠心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丝毫没有睡意，眼神清醒的程嘉扬。
程嘉扬扬起嘴角靠过去，“偷亲被我抓到了。”
程嘉扬的眼神太过灼热，让路柠心想要像后退一点，只是程嘉扬箍着他，让他一动不能动。
只能任由程嘉扬的脸靠的这么近。
“没...没有，我只是看你嘴巴太干了，给你润润。”
路柠心立刻编造出这个理由，说完还觉得很令人信服似的，还自己点点头。
“那我怎么觉得嘴巴这会儿更干了？”程嘉扬皱皱眉，舔了舔自己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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