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娴,下雪了。”
钟淮煦今天的第二句话,他抬头看向天空。
无数微小的雪花从灰s的天空中飘落。
姜斐娴一怔。
她记得曾经和钟淮煦说过,想要两个人一起经历一场初雪。
“淮煦,我们已经……”
虽然很残忍,但姜斐娴还是要提醒。
这场初雪已经迟到了十年。
早已经不是她想看的那场了。
“我知道。”钟淮煦温柔一笑:“我只是想正式地跟你告别,以后我都不会打扰你了。”
他注视着姜斐娴:“我要回国了,后天的机票。”
真奇怪,明明等待的时候有那么多话想说。
可真正共度这一刻的时候,他什么话都说不出ko了。
他竟然只想安安静静地和姜斐娴独处一会。
“斐娴,我确定,我真的爱你,这份爱或许持续十年,或者百年,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我无法再让你感到幸福。”
钟淮煦温柔而无奈:“所以今天,就当是我向你告别吧。”
姜斐娴无法形容这一刻自己的感觉。
这一句我爱你,她曾经期待了很久。
因为太久了,姜斐娴已经记不清当时的自己是怀着自己的心q。
而现在的她显然已经不需要了。
一阵凛冽的冬风吹过。
刹那间,姜斐娴好似看到无数个自己和钟淮煦。
他们被定格在原地,然后被无q地掩埋在名为十年的废墟中。
而一幕格外清晰。
十年前姜斐娴手术成功,被允许坐在轮椅上下楼呼吸新鲜空气。
在仁心医院那棵古老的蓝花楹树下,她第一次意识清醒地见到钟淮煦。
“钟医生,我们可以正式认识一下吗?我好像不big想只叫你钟医生了。”
如果没有这样的开始,那是不是没有之后爱恨jao缠的十年。
恨吗?姜斐娴扪心自问。
或许是有一瞬间,她真的是恨过钟淮煦。
可是后来,只剩下释然。
这十年姜斐娴已经用尽全力去爱过,她在这段感q中没有辜负、伤害任何人。
已经足够了。
“斐娴,我希望你能幸福,比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幸福。”
钟淮煦没有告诉姜斐娴樱草花的花语。
买花时,他忽然想起她喜欢的小雏JU。
卖花的年轻人告诉钟淮煦:“小雏JU的花语是不敢宣之于ko的爱。”
所以姜斐娴不曾说,他也不必再说。
雪花落在掌心,又迅速消融。
姜斐娴在漫天雪白中望向钟淮煦。
“淮煦,我也希望你能够幸福,这十年我不后悔,希望你也不后悔。”
她拂去他肩上的落雪:“往事不可追,我们都不要回头,只勇敢地往前走就好了。”
“好。”钟淮煦笑着答应。
直到雪停,两个人才并肩走出悬崖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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