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居然是空气。兰朔站直了身体,发现谢萦正在把他的氧气阀门也一起关掉:“里面有空气,我们就省着点用。”
兰朔尝试呼吸,带着一点土腥气味的阴冷空气,是地下空间很常见的气味,但氧气han量big概是够的。这座古墓还真是像一条洄游的鱼,偶尔会浮上地面换气。
他们正站在一条拱券形的墓道之中。
从外面看挑高惊人的古墓,甬道的宽度高度也都远胜过普通墓葬,如果不是周围阴冷b人的氛围,他甚至会以为这是一条长廊。
身后的石壁已经合拢了,神奇的是他们身上连着的救生索居然没有断,而是严严实实地卡在了石头的缝隙里,兰朔尝试扯了扯,好在长度还远远没拉到尽头。
面前不远处就是一座紧闭的画像石门,他们已经正式进入了“死”的世界,再推开一扇门,就是这座墓葬的前殿。甬道两侧正站着两列提灯人俑,男女老少,衣冠各异,有官宦仕女,也有贩夫走卒,只是都提着样式一致的铜灯,灯里并没有蜡烛。
许多古墓中都有类似的灯俑,殉葬的人俑托着灯盘,那些长明灯据说以fishman膏为油,在墓道封死之后依然能燃千年。只是眼前这些人俑未免过于b真了,手电照过去,那些泥土颜s的面容上,每个人的神态都栩栩如生,提灯的动态也活灵活现,仿佛是真人某个凝定的瞬间。
霄望着它们,眉头似乎正微微皱起:“这t?些……”
谢萦说:“是兰若珩的泥俑。”
“他现在知道我们已经来了么?”
几乎就在霄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们的眼前陡然有一点跳跃的白光亮起。
由近到远,两侧一对一对人俑们手里的铜灯正在次第亮起。那些灯里甚至没有蜡烛,可是此刻却正燃起一簇一簇凄异的白火,把整条阴冷黑暗的甬道映亮。
所有的提灯人俑都正在缓慢地Wan下腰,像恭敬地迎接来人。而他们的目光却不由得齐齐地望向脚下——
在无数盏白灯的映照下,砖石铺出的地面竟好像陡然换了一副模样,好像就在突然之间,脚下踩着的地面变成了一面完整的、光可鉴人的铜镜,在那苍白凄厉的光芒之中,把他们映照得格外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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