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过去的一切,要么是经过兰若珩的转述,要么来自于他强迫她看过的那段决裂时的记忆,而且那段回忆的最后,几乎已经因为ton苦而绞成了不可辨认的碎片。
就像一幕舞台剧只看了节目单上的纲要,整个故事的脉络清清楚楚,却像是一具剔去血ro的骨架,再完整,看在观众的眼中也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旁观者。
兰若珩要和他们兄妹了结从前所有的恩怨,那她至少需要从自己的视角完完整整地知晓一切。
室内无风,而烛光竟似乎在微微地摇曳。霄注视了她片刻,才点了点头,平静道:“伸手。”
谢萦将手臂平平伸到他面前,霄手腕一翻,变魔术似的从袖子里抖开了一把折刀。
刀尖在她掌心平平割开一道细ko。一点血线漫了出来。谢萦将掌心平按在镜面上,在两人屏息凝视的目光之中,九幽之主念诵着难解的言灵,听不出是什么语言,甚至分辨不出其中具体的字句,时高时低,像鹰俯冲扑击又高高飞起,是来自北方萨满的、追溯到久远洪荒的声音。
她的掌心ya在镜面上,有很短暂的一刻兰朔确认自己看到了,那未经打磨的铜质镜面竟然变得异常清透,仿佛水面般,隐约映出少女凝重的脸。
就在同一个时刻,霄陡然收住了声音,室内死一样的寂静,可谢萦的耳畔却仿佛有许多嘈杂的声音在回响。
无数无法辨析的声音jao叠着徘徊,少女蓦然间睁big了双眼,可眼前已经不再是昏暗的室内。铜镜也不知影踪,无数变换的影像正在眼前快速地闪回,直到定格在那个她要翻拣出来的时刻。
刹那间,仿佛所有的前尘往事都在席卷而来,将她tun没。
…
……
…………
某个普通的早上,她随ko问兰若珩:“你的头发怎么这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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