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拿一些父母从前的旧物带走。
“明年毕业之后,我可能要出国继续念研究生,”理由她在路上已经编好了,此刻讲起来就异常顺畅,“之后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一次,我就想带点爸爸妈妈的东西一起走。他们两个以前到处出差,本来就不怎么着家,我和哥哥后来又搬过一次,不少东西都丢了,现在家里也没剩下什么能当纪念的东西,连照片也没几张,我想老家说不定还能有。”
即将离开故土,想带走些父母的遗物做纪念,听起来也是合q合理。婶婶没一点怀疑,一ko答应下来,只说等叔叔回来,就带她去老家的宅子。
沈家的老房子在乡里,爷爷奶奶随小儿子一起搬进县城之后,乡里的老楼就一直空置了十几年,这些年也没人回去过,如果她父亲从前还有什么东西留下,多半都在那里。
叔叔在下午时匆匆赶了回来,看到她一时惊喜不已,本来要拉她去下馆子,谢萦只说三个人出去点菜也是浪费,在家简单吃些就是。婶婶忙活着烧了几个菜,叔叔在一边连连摆手:“你弟弟马上升高三了,真是请不出假来,你看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没能来见见你。”
家里有高中生的父母,一张嘴就难免翻来覆去地围着这个转,话题总算从这儿引开,叔叔又说起年底老家要迁坟。
“你回去也跟怀月说说,他是长孙,平时也就罢了,这种big事他可不能不在。”叔叔说,“你看看,你都是第一次回老家,他可得二十几年没回来了吧?”
也许是因为指节下意识地攥得过紧,杯子里的饮料仿佛都在轻轻颤动。谢萦深吸了ko气,竭力让自己不去想他,这样才能维持得住脸上若无其事的笑容。
叔叔还想追忆从前,不过谢萦确实是第一次回来,他印象里只记得小时候的谢怀月了,也只能拣着这个怀念。
六七岁时他还叫沈怀月,跟着爸妈回来过年,那时他就文文静静的,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到处又跑又跳,整天就只是乖乖坐在院子里。沈慧言夫妇一开始语焉不详,后来才说这孩子有先天xin心脏病,在北京跑了不少医院也没治好。奶奶听了愁得觉都睡不好,按着土方子,在加糖的小米粥里煮了j蛋,一天三顿地熬给他吃,直吃得那孩子一脸苦瓜相,说腻得要咽不下去。
“当时咱们都怕这孩子Yang不big,可是北京的big夫都看不好,咱们这小县城里能有什么法子?”叔叔叹气,说着说着又要红了眼眶,“big哥big嫂走得早,留你们两个孩子孤苦伶仃的,我当时就想把你们接回老家来,谁想怀月这孩子倔,才十几岁就自己撑着家,硬是又当爹又当妈地把你拉扯big了。小萦,叔叔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哥哥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你以后可得孝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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