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并没有脸。
左边的提灯人清了清嗓子,吆喝道:“这就是咱们潼关的血沥子皮影哪,你看皮影人,是不是都艳得跟刮过沥子似的?从前咱们出去跑班子的时候,他们都管这个叫……”
右边的提灯人很殷勤地Wan了Wan腰,嘹亮道:“白灯照血衣。”
*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钟,浑身还是软得没一点力气。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纱洒下来,谢萦睡眼朦胧地发了会呆,这才突然惊觉兰若珩不在。少女揉着眼睛坐起来,对外面扬声叫了一句,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这倒是个稀罕的事q,毕竟平时不管是她是半夜惊醒、还是早上正常睡醒,j本上一睁眼都能看到他正像个鬼一样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到现在她j本已经被吓脱敏了。
按她对兰若珩的了解,他人不在的时候,这个幻境只会比平时更加铜墙铁壁,谢萦并没作能趁机跑出去的打算,于是她最后只是打着哈欠走进客厅,可沙发上居然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邢训宜。
四目相对,谢萦顿时愣住了,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这个邢理事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邢训宜今天穿得相当正式,灰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身仙风道骨的白s唐装,富贵里又带着古典的风韵,还拄了根紫檀木龙头手杖。看她站在卧室门ko,老人立刻站起身来,笑容可掬地一伸手:“您坐,您坐。”
谢萦不明所以地坐下,而邢理事给她倒了杯茶,又慈眉善目地笑:“我该提前知会您一声的,这样登门实在是冒昧,以茶赔罪了,您别见怪。”
少女有些无语凝噎地看着他,觉得自己浑身j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在兰朔组织的座谈会上遇到他的时候,这位老人倒是也相当和蔼,可是绝没有眼前这种比对祖宗还恭敬殷勤的态度……少女目光下移,落在邢理事戴着铜戒的左手上。
哦,原因在这里。
按理说谢萦这段时间有气没处撒,对兰若珩的爪牙也不该有什么好脸。可她到底也是沐浴在敬老爱幼的jao育里长big的,对这么一个满脸笑容的老人,她即使有一肚子阴阳怪气也很难发挥出来,最后只好不冷不re说了一句:“你来Gan什么?”
“最近新得了件小玩意,兰先生说,让我带过来给您看看,还能不能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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