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蹦蹦跳跳地跑远了,挥着手说半个时辰后与他在客栈中见。他默默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那个一身杏裙的身影彻底在夜幕中消失不见,才俯身下去以指画阵。
这样的封印颇为复杂,他一丝不苟地画完最后一笔,足足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夜幕下的山林异常寂静,这时背对着身后无垠的黑暗,他忽然冷冷道了句:“滚出来。”
昏暗中果然有几点幽微的白光浮动,几个人影缓缓走进他的视野。在妖君远去之后,他们从黑暗里现出了身形,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盏雪白的纸灯,面庞被风帽遮住。
灯光雪白,他们的面容却都藏在漆黑的影子下,犹如幢幢鬼影。
来意不明的人影几乎将他合围,兰若珩脸上表q却没有一丝慌乱,眸光微微眯起,只淡淡道了句:“炁jao?”
——七年前在洛阳,他曾见过这些提着惨白纸灯的jao士们……在河南扎根意图谋反的炁jaojao徒,被蔑称为白灯匪,如今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燕山脚下。
他们准备做什么?
幽绿的眼眸中光华流转,他手指中已经悄悄捏成了一个诀的形状。然而,似乎是已经发现了他的敌意,为首的jao士风帽下穿来了一个古怪的嗓音,不但辨不清老少,甚至连男女也模糊。
“尊驾无需如此剑拔弩张,我们并无恶意……”那个嗓音说,“请您听我们一言。”
“我们已经找了你很久……”寂静中,那个嗓音缓缓道来,“可是你的行踪飘忽不定,我们曾一路追踪过许久,但你与妖君形影不离,谁又能近得了她的身?谁又能跟得上你们的行迹……我们一度非常绝望,以为不会再有与你会面的机会,直到今夜,你在喜宴上现身,我们恍然发现你就在这么近的地方,而且此刻,你是独自一人……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请尊驾务必给我们一点时间。”
他冷冷开ko:“你们想Gan什么?”
“妖君座下最忠诚也最危险的爪牙a……你背离了父母亲人,沉浸在一个可憎的谎言之中。这些年你为她犯下了累累罪行,手中已经沾满同胞的血债,而我们只是想让你从妖孽的蛊惑中解脱,获知真相。”
兰若珩嘴角扬起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很轻慢地反问:“有什么真相,我需要从一群白灯匪的嘴里得知?”
为首的jao士很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缓缓抬起手,将什么东西捧到了他的面前。
纸灯凄异雪白的灯光下,兰若珩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那是一面清澈见底的水镜,镜面仿佛漾着奇异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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