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我的远不止这一件事,小萦。”他语气轻柔而讽刺,“该记得的东西,是你忘记了,我并没有。”
少女微微抬起头看他。
“我该记得什么?”
兰若珩不答,cun边似是扯出了一个笑容,只是浅淡得一闪而逝,像水中浮过云的影子。
“你该记得什么?”他重复了一遍,“是a,你该记得什么?……过去太久太久了,你这样问,倒让我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四目对视,谢萦面无表q地下cuang,站直身体。
阳光透过卧室的落地窗洒落下来,一夜过去,窗外的小区似乎又一次恢复了生机。
遛狗的老人,在健身QI械旁玩耍的孩子们,每个人的神q都很自然,外面似乎与真实的世界别无二致。
这是她的家,但也不是她的家。
书桌,电视,衣帽间,窗边的懒人沙发……重新检视这个卧室,一切布置都还在原位,似乎没有移动过,但就是因此,某些细微之处的不同反而分外扎眼。
衣柜里突然空了一小半,属于哥哥的那些衣服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了。
梳妆台上唯一敞开的cou屉里,十几只钻石胸针很随意地放在天鹅绒底面上,正在阳光下闪烁着绚丽的光泽。
——是那些芭蕾舞伶们。
哥哥有时会在窗前写写画画,书桌上向来铺着毛毡和宣纸。现在,毛笔依然搭在砚台上,宣纸上的字迹却是陌生的,简净秀丽的小楷,墨迹才Gan不久。
——帘外雨潺潺,cun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她还在熟悉的房间里,可是另一个人生活的heng迹被彻彻底底地抹除了,好像不准备留下任何一点属于谢怀月的东西。
谢萦盯了那张宣纸片刻,忽然提起毛笔,就叠在上面的字迹上,龙飞凤舞地画起了图案。
她蘸了太多的墨,宣纸被墨迹阴透了,圆融典雅的字迹也被涂成了一团乱。一个非常复杂的符咒,落笔时的力气太big,毛笔的根部重重戳在了纸上,然而周围的环境全无一点变化。
果不其然,破幻的咒语毫无作用,只不过把这张宣纸涂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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