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噢……”他说，然后低头开始吃东西。但是很快，他察觉到自己的裤子有点紧，这是绝不能再吃了的预警。
余烁在旁边问：“所以，你刚才是打算让方羽去做什么？”
陈溪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做模特a，很难想到吗？我还以为我当杂志摄影师已经挺有名了。”
方羽微微颔首：“婉拒了。”
但陈溪还不死心：“为什么？”
方羽淡淡地：“因为我的梦想是当一个作家。”
陈溪双手一摊：“拜托，文学系，所有人的梦想都是当一个作家。穷困潦倒、不被理解，在地下室或者租住的陈旧阁楼里，写出伟big的作品，然后醉酒、死掉。现实一点嘛，你这张脸当作家，不觉得有点对不起人民群众了吗？”
余烁：“这和人民群众有什么关系？”
陈溪理直气壮：“人类是自然界里最追求‘美’的动物，甚至有人因为觉得死亡殉q很美，而手拉着手去玉龙雪山自杀，把人家景点都杀得小q侣不敢乱逛了。你不觉得他需要对社会做一点贡献吗？”
余烁：“他可以做慈善。”
陈溪皱眉盯着他：“你是纯理科生吧？要不就是平时完全不看任何名著的奶头乐选手。这个理解能力，方羽跟你在一起，真的有同频话题可聊吗？”
余烁被扎了一刀。
他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确实是，还差那么一点点才可以看完。
所以方羽平时……
方羽把余烁拉到身侧，顺手蹭了一下他的侧脸，用淡定的语气帮他找回场子：
“首先，我没你想得那么高big上，也不怎么看名著，我很俗的。其次，咱们一个破双非的，哪儿有资格学历歧视人家？学点好的吧。”
陈溪做了个退让的手势：“好好好，火y味不要那么浓，我也不是故意的。”
忽然，陈溪在桌子底下踢了胖子一脚。
她斜对面的胖子忽然猛地一抖，整个人差点震到桌子底下去，吓得余烁以为他突发恶疾：“你Gan嘛？”
方羽就很轻微地叹了ko气。
胖子坚决地看向方羽。
余烁也反应了过来，然后说：“不是，你现实一点呢？你有见过身家过亿的人出去当模特吗？”
陈溪的鄙视不似作假：“我见过a！Hollywood遍地都是。还有Gisele Bündchen和Sarasampaio，一步45万美金。a……真是浮夸的资本主义a。”
余烁被噎了一下：“可他拿那么多钱来Gan什么？在太平洋上买私人小岛吗？”
陈溪：“不可以吗？”
方羽在旁边说：“你们也太浮夸了吧？能买房买ce就已经是我的人生巅峰了，更何况……我已经有了。”
陈溪去瞪胖子。
胖子更加坚定地看向方羽。
方羽难得被噎了一下。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出现从来没有见过的神q，似乎是祈求，又或者是悲伤，方羽分辨不出来，却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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