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送我最后一程
季梧将他看了很久。
“瘦了。”
他朝他走过去。
“高了。”
靠近了，季梧执起方chao生一缕头发，轻轻一搓，黑s的染料就剥落，露出里面白的像雪的发丝来。
“怎么不躲了。”
如今方chao生的力量远在季梧之上，若不是他不再ya制力量有意放出行踪，季梧不可能找得到他。
方chao生不接话，只是垂着眼说。
“仙尊是来杀我的吗。”
季梧抬起头。
这样沙哑的嗓音，是因为一个人在皑皑雪山中太久没人说话，还是疼的时候喊的太用力撕坏了嗓子，季梧不知道，他甚至不敢问。
问了有什么作用，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事q已经做了，苦都已经So了，他再说上一万句也没办法从头来过。
对上方chao生的眼睛，面对这样的问题，五年光阴都哽在心头，季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就是了。”
方chao生静静看着他：“虽然我没有灭门菩提山，没有杀银耳，但是空无空了确因我而死，万法宗都是次要，第二道天字劫杀令下了，你不杀我，难平民愤。
我知道。”
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在戳季梧的心，他挑着方chao生头发的指尖都不自觉用力，意识到不知不觉将他的头发都拽的绷直了才匆匆撒手。
看着他慌乱，方chao生轻轻笑了一下。
罩在他身上的冷淡疏离好像消失了，但暴露出来却不是他自小熟练的平和淡然，季梧心里一酸，方chao生在下方轻轻托住他的手，将那缕发丝重新放进他掌心，说：“死之前，仙尊能陪我做件事吗？”
从前方chao生的掌心总是温re的，如今却是凉的，像捂不re的铁，又像是蛇的皮。
季梧手指轻轻一颤，不由自主的问：“什么。”
“陪我回湖川。”
脸上那点笑被一点一点收起来，最后一点heng迹都不剩，方chao生本就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更哑了：“立碑。
我还没有回去过。”
季梧从不相信感同身So，但方chao生这样的神q，他似乎真的能感So到他心里的苦到底有多苦。
天字劫杀令还未撤，方chao生又杀了白东榆，前有天下道门的紧b，后有魔族的穷追，季梧清楚应该快刀斩乱麻，早点把他的事q处理了。
可他走出山门，接下王志忠所求之时，也没想过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
既已深陷棋局，又怎么能冷静持刀。
所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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