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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蹲着,就被隋父拉了起来。
随即听见隋父在身边语气冷硬地为他讲话:“够了,我们好脾气也不是你们这样得寸进尺的理由。分明就是你家女儿心眼小,撑不住事,为何全要来责怪我儿子?你心疼你的女儿,我就不心疼我的儿子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心眼小?隋行之!你就这么看着你爸这样欺辱我女儿?”
“难道我说得有错?你女儿闹这一出,别说是升职了,行之现在的职位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
“你们就只在意职位?我女儿的xin命谁在意?”
他们还在走廊吵架。
一句一句带着尖锐刺的话语钻进隋行之的耳内,像是荆棘用力地在捆着他的心。
好烦躁,好ton苦。
隋行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沉默过这么多次,不该是这样的。
隋行之沉沉地望向急救室,红灯还在亮着,段华芳还在生死边缘。
而他们还在争对错。
这像是ya垮了隋行之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最后的伪装就这样被撕破了。
“够了!都不要再说了!”
随着隋行之的这声怒吼,走廊瞬间安静了。
他不住喘息着,眼底是难得的失态:“段华芳还在做手术,有什么话能不能等到她出来再去商量?你们就非得让所有人都来看re闹才甘心吗?”
他们这才注意到周围,不知不觉已经围上许许多多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的人了。
段萧沉下脸来,扯着段母走远几步,不再给她挣脱的机会。
隋行之也强硬地让隋父闭嘴,不准他再多说一句。
两拨人分坐在走廊的两边,中间是一条无形的隔阂。
好不容易安静了。
可隋行之的心却在这样的沉默里,越来越沉重。
他开始胡思乱想。
是不是段华芳的手术出现了意外,她才会这么久迟迟不出来。
他们才刚结婚三年,连个孩子都没有,他就要先帮她办葬礼了吗?
结婚的时候,他还和她许诺过,要带她和将来的孩子一起去天安门玩,看升国旗,看长城。
都没来得及一一去兑现,她会怨他吗?
隋行之脑子里类似的问题想了无数个,越来越多的回忆也一齐浮出了水面,ya着他和那些问题一起坠入水底。
不知过了多久。
久到隋父先行离去,久到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面前的红灯忽地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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