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谨喜欢画画,她就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和农活。
许承谨要出去进修,她就一个人照顾全家,一分一分的给他攒学费。
无论许承谨说什么,她都依他。
但现在,余知云再也不可能依着他了。
她眼眶发红,声音却坚定:“许承谨,我已经去民政局预约了号码,这婚我离定了。”
“我永远不会向任何人道歉,我糊涂了一辈子,现在老了,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许承谨猛然低头看她,眼底闪过浑浊的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许承谨脸s难堪到了极点,又阴沉扫了眼陶斯言:“你该不会是和这个工人……”
他没往下说,声音里满是嫌恶。
许修延撇了撇嘴:“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爸这么个big画家你不要,非要和这个土鳖搞破鞋。”
余知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无视他们招呼那些送东西来的工人。
“幸苦你们把东西送来,我给你们拿钱。”
看她急忙就要去掏钱,陶斯言连忙拦住她:“这些东西都不要钱的。”
陶斯言说完,送东西那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连忙接话:“余姨,您管叫小贺吧,这是我们董事长看您在工地边摆摊辛苦,特意让我送来的,不要钱。”
余知云不敢想还有这样的好事,说什么也要把账记下。
许家父子被无视,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地背影,陶斯言有些担忧:“知云,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余知云笑了笑,看了眼摊子:“先摆摊Yang活自己吧,我有手有脚,r子总会越过越好。”
从前的四十年里。
她被困在厨房;被困在扫帚与碗筷间;被困在无数个数不清的嫌弃与厌恶中。
现在她只有庆幸,庆幸她还能够脱离苦海,离开那个根本没拿她当家人的家。
作为感谢,余知云给陶斯言和小贺还有工人都炒了饭吃。
他们每个人,都夸她做饭好吃。
余知云好开心,晚上躺在cuang上都不敢相信。
第三天,她早早就起来出摊。
不想往后三天,许承谨和简思莲都从她的摊子前路过。
在她摊子上吃饭的工人,都忍不住艳羡:“这俩老伴感q真好,头发都白了还这么恩爱。”
余知云只觉得可笑。
曾经她也想在饭后,和许承谨手牵着手去散步,在村头和别的老头老太太跳广场舞。
但许承谨从来没有答应过,他甚至连走路都离开她一米远,好像她身上有什么会传染的疾病。
好在,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只要等三十天冷静期过,她和许承谨就是陌生人了。
她一边炒饭,一边自动屏蔽着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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