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温尚远显然也有耳闻,同世子议事,话里话外总忍不住提起这些非议,言必称:“我是身不由己,龚长史坐镇安西之时,海内初定,big唐兴盛,万邦称臣。哪像如今,纵然温某有战死疆场的决心,于事无补,于事无补a。”
世子不接话茬,指着案上地图,道:“如今庭州已陷,西州再失,吐蕃便能以西线为补给,径向京师进犯,不过,秦、陇之间有陇山,吐蕃难以从秦州往东,过陇州,进关内。为保兵马实力,蕃军会走北线,自会、原二州南下,直取京师。”
“温某知道,眼下西州能否撑过这个冬天,牵制住吐蕃势力,十分关键。”
“都督还是想放回纥big军入城?”
“不放,又能如何?”温都督道,“吐蕃占下北庭后,回纥各部有的北逃,有的西逃,四分五裂,难以成事,他们愁的是眼下如何过冬。”
“使者的意思,要西州照管多少兵马?”
“那使者说话囫囵,不肯jao代实数。”温都督道,“只说西州下属五县,可以分别接管,若吐蕃来袭,big军也好即时整合,随从支援。”
世子沉默须臾,“西州兵马多少?——我问的是,能打仗的兵马。”
温都督闻言,面露复杂之s,半晌没答话。
窃脂在屋顶旁听,心知世子所问,乃是军事机密,温都督不会轻易告知。她不明白的是,明明她之前已经搜集到各地军q,为何神君还要问。却听温都督ya低声音道:“高人说话,是京师ko音。温某虽生在太原府,然在京师为官多年,早把京师ko音当了乡音。西州如今被围,长安鞭长莫及,况且,就算陛下施恩,派援军来救,温某弃城逃走,必要自戕谢罪。我已走投无路,对高人,也不瞒着那许多了。西州守军,外加温某从庭州带来的亲兵,能上战场的,兵力不足五千,战马不足一千。”
“辖下五县能募集多少能作战的百姓?”
温都督摇头,“略等于无。”
“能否招募健儿?”
“安西四镇商路被吐蕃阻绝,西州渐成孤城,银钱不流通,府库没多少余钱,招不了。”
“如此,我明白了。”世子露出个十分体谅的表q,“要守西州,只能靠回纥。”
“庭州失陷已五r。吐蕃稍整军务,不出三r,便能举兵至高昌城下,若不借回纥之力,西州守不了一r。”
“假如回纥骗都督,进城只为劫掠,劫完就走呢?”
温都督面s端凝,良久,苦笑道:“横竖,温某都是一死了。”
世子点点头,“都督稍后去回那使者,说来使身份低微,回纥若有诚意,当派与都督身份相配的使者前来,方显合军抗敌的诚意。这样,都督至少能留下一个有身份的人质,而不是无名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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