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苦中不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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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好像记忆最深的都是在校的最后一年。每每想起如何相识的场景,也许已经并不是那么清晰了,到是最后一年的事情总是能像看戏一样,在眼前过电影,任你随意的侃侃而谈,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还记得初三晚自习集体看雨,高三是负气逃课回家,可能已经不记得当初叛逆的模样,却依然是特立独行的自己。

初三高三真的是梦想最活跃的两个值得纪念的年度。从早自习到晚自习,誓把牢底坐穿的劲头,以及哭着喊着也要逃出这可怕牢笼的决心,反复交织着原本枯燥悠长的岁月。人活着总是要有一些盼头,就像入学盼着毕业,毕业盼着入职,上班盼着下班,工作盼着退休……恍然间一辈子匆匆溜过,只剩下夕阳斜眛,两柄拐杖一对瘦骨嶙峋。

高三分完班的我久久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什么远大的理想,什么如花美梦统统丢到一边,虽然并没有一副三魂丢了七魄的悲惨模样,但也是在内心深处埋下了一颗作死的种子,就这样每天看似积极的上课学习,实则上进的心早已日渐枯萎。

嘴上说着要一雪前耻,脚下却在不自觉的倒退;上高中以来一直都在沾沾自喜。而成绩猛地降了一个档次,所以玻璃心很快就碎掉了。高中生活压力大不要紧因为有奔头有目标,弦紧了可以松一松,弹崩了再续就再也不是原来那根了。就像原来上学是为了考上好大学,后来上学就变成了等待毕业,等待噩梦惊醒。

高三的时候,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吃饭的时候。

因为住校嘛,从宿舍出发不到十分钟就能到教室,自然是有恃无恐的晚起一点,早餐也就总是因为起不来而吃不上。每次都会赶在第一节课下课后去小卖店里买个面包呀、火腿肠、饭团什么的充充饥。偏偏到了高三的时候到了全年级搬到5、6层楼去,我们班还悲催的在6楼。最后,懒到连下楼买个早餐都嫌费事,直接都省了去,忍饥挨饿到中午。

等到中午第三个铃声一响,立即从教室飞奔出来,被人群挤到6层和5层的楼梯间转角处,就能看到在5层楼梯口等我一起吃饭的小迹以及她的朋友们(高中同学)。她们总是会问我,你们班放学这么晚吗?没办法的事,即使不压堂老师也一定要奋战到铃声响起那一时刻才肯放我们走呀!谁让我们是所谓的“重点培养对象呢”!每每这个时候我都感受到她们三个投过来的同情的目光,最后还不免加上一句“你们真惨”。我也只能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只能在路上赶一赶了,谁让这是一个“抢饭的年代”呢!虽然跑在“抢饭”的路上,好歹我们也是乐在其中,觉得没有什么比吃饭更幸福的事情了,什么分班,什么学习,什么高考都是浮云……

甚至有的时候我都在想,学文真好思想前卫、逻辑严谨、谈吐间富有哲理是一种多美好的事呀!反过来想想,时至今日让我再回头去选择,我依然还是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学理。因为即使我再自暴自弃,我再玩世不恭,我再不悟“正业”,但我从没有服过输,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在变相的排解压力罢了。

还好,高三整整一年都有小迹陪在我身边。那一年的我们是最彷徨也是最懂的苦中作乐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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