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向左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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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迹每次生气都是闷在心里,和谁也不说,谁也不理会。永远都是一个人独自沉浸在灰色里,嘴唇高高的撅起,下巴放在小臂上一个很是固定的位置。后来我还仔细的观察过,她左臂上真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粉红色印记,久久不能消失。起初我以为可能是胎记,但她自己说小时候没有啊,我就更确定是她自己成年累月用下巴压出来的‘胎记’。

初中时,我很努力的学习,上高中之后,好像应该更努力的学习,事实却不是这样的,我好像更贪玩了。每天过的都像是最后一天似的,好似努力玩到‘死而无憾’。何其消极何其颓废……

我们班的班主任教过很多考上清华北大的学霸,自然在学年组乃至整个学校都很牛。他也时常很气愤的和我们说许多老师都会说的话“你们是我教过的最差的一批学生……”

在年级最好的两个理科班里,老师重男轻女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因为老师们甚至所有家长都认为男生比女生聪明,更适合学理。女生学理在他们的眼中无异于给班里拖后腿,害人害己。尽管如此,家长们还是更希望女孩子学理,因为路子宽,尤其是小迹的父母。

高一下学期时,小迹总是会和我说她有多想学文,高二文理分班时转去学文,可是她妈妈死活都不同意。是啊,初中的时候她的数学就不好,理科也一般,她更感兴趣的是文科课。家长不同意,我们又能怎样,她又是个乖乖女,不想让妈妈难过,再大的委屈伤心,也就只能和我发发牢骚。

其实呢,我妈也是不同意我转文的,可能因为我本来也是更想学理的,又或许我内在更任性一点吧,我妈妈没用这么直接的方式,更像是在打太极。妈妈和我说“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很多时候,不论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会这样说,只不过说话的语气不同。同意的时候,“不”字后面明显有声音延长,外表嘛,看起来很放松;不同意的时候,语气急促,很明显就是,‘你要敢这么做,有你好看的’。这一次嘛,她一定是坚决支持我学理,不过呢,她还是要把最后一点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又补充着跟我讲了讲理科的好处,文科的缺点,这意图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吧。

提起文理分班就不得不提我的高一班主任,真是硬生生的将大部分女生往文科班里赶。其用心真不知该用什么形容。人心是复杂的,只言片语的解读太过片面,大段大段的人物及背景分析又是及其无用的,又不是语文考试。就让他变成哈姆雷特吧!

说来也是奇怪,相比之下,一边是父母对于学文极力的排斥,一边是老师生拉硬拽的‘女生就该学文’。因为成绩就是筹码,这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

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偏偏事事未必都会如愿。路上的人大多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真的能高瞻远瞩的太少,走的时间久了总会习惯性的认为可以比别人看的更远些……可惜的是,这路上海市蜃楼太多,琼楼玉宇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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