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过来请他给沈晚君治病,明智大师早有预料。
早再韩老夫人彻底未归,高热昏迷,韩朔去后山查证等等动静,结合李嬷嬷的话,他清楚发生什么事情。
凌楚岚当年与他有不解之缘,出于欠下韩家恩情不为沈晚君治病,究其因果,他允下不搭手相救。
可见死不救,又何尝不是佛家最大的忌讳?
小沙弥低声道:“师傅,这后山哪有闹鬼?韩老夫人不会是被沈施主她们使计吓的?您又为何不揭穿?”
明智大师握着佛珠起身,“一善念者,亦得善果报。一恶念者,亦得恶果报。”
到底是因果循环。
韩老夫人若不求他不为沈晚君治病,又如何会有这一遭?
她若不做恶事,又何须怕怨魂恶鬼缠身?
“您为何不指点韩老夫人?”小沙弥瞧着方才韩老夫人的神情,并不知悔改。
“佛法无边,难渡无缘之人。”
说罢,明智大师亲自来去寻沈晚君为她治病。
高氏将明智大师当做救命稻草,可那一日吃的闭门羹,到底在心里扎一根刺。
行一个佛礼,将人请进来。
含绿为沈晚君擦脸,瞧见高氏领人进来,她不禁埋怨道:“大师,出家人以慈悲为本,常乐为宗。您见死不救,如何让人生起崇敬之心?又如何担得起高僧的头衔?你们不是讲究因果?你能救,却袖手旁观,看着小姐死在面前,难道不是一笔业债?”
明智大师心中惭愧。
白薇制止含绿,“有劳大师。”
明智大师为沈晚君号脉,毒入肺腑,十分棘手。
若是再拖上几日,只怕大罗神仙来了都束手无策。
“她的病情危重,需要一段时间解毒调理。”明智大师拿着笔墨,写下一张药方子给小沙弥,让他去抓药。
“多久?”高氏问。
“三个月。”
明智大师又交代一些事项,随后离开。
高氏道:“若是如此,等多请几个护卫看护阿晚。”
府中有事,她留不了这般长时间。
白薇归期近在眼前。
“明日我们下山。”高氏做下决定。
白薇颔首,听到咳嗽声,她侧头望去,沈晚君已经醒来。
沈晚君面容削瘦,唇瓣苍白泛青,憔悴病弱。仿若一朵娇嫩的花骨朵,渐渐枯萎。
“嫂嫂与大哥离京,我怕是不能相送了。”沈晚君掩住唇瓣咳嗽几声,喉中涌出腥甜,她吞咽下去,微微笑道:“住在这儿也好,清净。”
白薇心知她指的是佛门重地,韩朔不敢乱来。
“你放心,他很快要远赴边关,不会破坏你的清宁。”这是白薇给韩老夫人下的一剂猛药。
她将韩朔视若命根子,担心韩朔在边陲打仗,会像他的父亲一般马革裹尸,黄沙覆骨。
想借沈晚君的手,请凌家出面周旋,将韩朔留在京城。
沈晚君不愿离开京城,而且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她长途跋涉,只得留在京城。
韩朔显然对沈晚君并未死心,留在京城早晚是隐患。
因此她昨日特地去一封信,让人捎去给沈遇,尽快想办法将韩朔弄去边关。
原以为要耗上几日,谁知沈遇效率这般快。
闻言,沈晚君长吁一口气,“嫂嫂为我的事情,多费心了。”
“我们是一家人,本来就是守望相助,你不用这般客气。”白薇很心疼沈晚君的遭遇,在古代清白胜过性命。沈晚君所托非人,如今虽然和离归家,可她不过只有二十三岁。今后岁月那般漫长,一个人总归太寂寞清冷。
纵然想要再嫁,本就有难度,挑一个品行俱佳的更是难上加难。这个时代对和离的女性太过苛刻,存有很大的偏见。
白薇紧抿着唇角,到底是女性地位太低。
“好好养病,不要忧思过重,等身体好了,我们接你去宝源府城散心。”
白薇抬手掖好沈晚君的被角,始终相信善良勇敢,坚韧不屈的人,终将会被温柔以待。
沈晚君是温柔如水,可骨子里却有一股韧劲,等她挺过来,必然会光芒夺目。
她的光芒,一定会被人看见,且欣赏。
沈晚君嘴角微微牵动,抿着唇轻笑,“我给你们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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