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猜忌
秦婧北在花灵出去没多久就过来了，在那之前，程岁杪听到了一点儿动静，故而对她即将到来的挖苦甚至是训斥都提前有了心理准备。
“富贵荣华迷人眼，这谁都清楚，但有时候不属于自己的富贵荣华，想要牢牢握在手里，就是高看了自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秦婧北说完，一个眼神都不给程岁杪，显然她觉得这些话会像刀子一样划破程岁杪的心。
但她想错了。
程岁杪现在在乎的只有陆岌的安危，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夫人说得对，小的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也不曾觊觎少爷任何东西。少爷对我好，是可怜我，是天生心善，不是因为那些莫须有的谣言，我们之前清清白白。”
秦婧北冷笑一声移开了目光，显然一个字也不信，李肆渠和杜韫在这个时候到了。
她立刻站起身来迎接他们，“李big夫……”她的声音不稳：“然疏他刚刚吐了血……”
程岁杪对秦婧北这个人已经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对这种程度的表演并不觉得惊讶。
他只是有些惊讶秦婧北认识李肆渠师徒二人，不仅仅认得李肆渠，看起来显然也知道杜韫的身份。
不过程岁杪很快就想到了，这位名医住在陆府，纵然名义上是给陆岌看病的，但当然不会只给陆岌看病。
不止秦婧北，其他人big概也是见过他们，纷纷被他们诊过脉的。
“夫人莫急，big致q况老朽知道了。”
见李肆渠行至cuang边，杜韫拿着其他东西紧随其后，程岁杪赶紧让开，主动给他们腾出地方。
李肆渠看了程岁杪一眼，杜韫则对程岁杪微微颔首了一下。
秦婧北跟几个丫鬟守在一边，表q十分关切。
过了一会儿，李肆渠起身，转身看向秦婧北开ko道：“夫人不要着急，请先出去等吧。”
秦婧北不依，急着要得到一个回答，“然疏的q况怎么样？”
“还要进一步观察一下，接下来我们师徒二人要给陆公子施针，夫人和各位姑娘留在这里恐怕不太合适。陆公子若是醒着，也会屏退左右。”
程岁杪一直盯着杜韫的脸s。
李肆渠起身后，杜韫就立刻上手给陆岌诊脉，但他一直面无表q，什么都看不出来。
程岁杪快要急疯了，纵然着急，也很庆幸。
还好府中有良医。
不然突然发生这种q况，结果只会比现在更糟，眼下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的q况了。
“好。”秦婧北轻轻点头，“李big夫既这样说了，我们就在外面等，若是需要做什么，李big夫尽管吩咐。”
“夫人放心，老朽知道。”
秦婧北微笑着开ko道：“不过你们这里肯定需要人帮忙，既如此，女孩子毕竟细心些，我就让花穗那孩子过来，她跟然疏之间的关系比其他人亲近些——”
“夫人三思。”
李肆渠捻着胡子开ko打断她还没说完的话。
“今r安苑尤为re闹，就连我们在屋子里也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谣言。夫人请听老朽一言，那位姑娘是否与陆公子有男女关系且先不说，此事毕竟由她而起，还是不要让她守在陆公子身边比较合适。等陆公子清醒过来，若是他自己决定要让那姑娘过来，到时候再叫她过来吧。”
“谣言？”秦婧北不解，神s微微尴尬：“李big夫怎会笃定那是谣言？”
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很关心这个问题，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眼下最重要的事q是诊治陆岌，而她问这么多只是在浪费时间。
李肆渠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提醒她：“夫人，眼下的当务之急，最好还是先差人去把陆老爷请来。”
闻言，秦婧北杏眼微瞪，声音都颤抖了：“李big夫的意思是……”
程岁杪也在李肆渠说完话之后猛地朝他看过去，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肆渠并不正面回答：“夫人先去吧。”
秦婧北一行人刚一出门，程岁杪就忍不住小声问李肆渠：“李big夫，少爷的q况真的很严重吗？”
他浑身失力，艰难克制着自己不断下沉的q绪。
李肆渠道：“现在还不好说。”他让程岁杪仔仔细细跟他说说当时的q况。
程岁杪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样，下意识从秦婧北带着花穗到了安苑之后开始讲起，被杜韫打断。
“我师父的意思是问你，当时陆公子吐血，是个什么q形？”
程岁杪这才反应过来，李肆渠跟杜韫是big夫，又不是捕快。
他们只需要知道陆岌当时是怎么吐血的就行，至于谁跟谁是什么关系，谁说了真话而谁说了假话，这些对他们诊病没有任何用处。
程岁杪静静回想了片刻，仔仔细细把当时的q况，陆岌的模样，描述得清清楚楚。
“不过，事发突然，我也不确定自己记忆中的一切都对不对，要不然……让木团木圆来告诉你们？”
李肆渠和杜韫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程岁杪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在顾忌什么，但想到李肆渠刚才让秦婧北把陆岌的父亲找来，程岁杪的一颗心还是往下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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