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明明年纪不大却很远大的理想，你阐述自己的信念时，充满自信的样子让我觉得很熟悉。后来，你会给我烤很好吃的ro，你懂得很多，你会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陪着我，每次只要我遇到困难了，你都有办法帮我解决，就好像——”
白小枕停顿了几秒，接道：“就好像席湛一样。”
贺闲吃惊地望着白小枕，半晌后，眼睛忽地闪了一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泛出了淡淡的自嘲。
“每一次你遇到事，其实席教授都有提前联系我，让我去找你。他给过我一张很详细的资料，包括你的喜好、xin格和很多小习惯，哪里不舒服了要怎么缓解，心情不好了该怎么安抚，包括你生长痛时按摩的方法，还有……还有烤ro的技巧，全部都是他教我的。”
“白小枕，你不是喜欢我，你喜欢的是我身上席湛的影子。”
白小枕怔了许久，抬头看着席湛安静的脸，轻轻摸了一下那双紧闭的眼，小声抱怨：“席湛太坏了，什么事都瞒着我。”
贺闲跪坐在雪地上，看着白小枕偏过脸，嘴唇已经被他自己无意识地咬烂了，嘴角流下的都是发黑的污血。
他的双手深深地ca进了席湛身后坚硬的冻土里，脖子上凸起的青筋狰狞，青色的血管里隐隐可见流动的同样发黑的血液，侧脸颊苍白的皮肤浮现出青灰，眼底裂开的毛细血管将眼球染得通红。
难以想象白小枕此刻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偏偏只缩在席湛的怀里小幅度发抖，乖巧得一声不吭。
贺闲转过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不能再等了，白小枕快撑不住了。
他重新整理了心情，拿出俞晚枫交给他的针剂：“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开，可你的药剂都用光了，这是从飞行器上重新拿过来的，你先注射后可以舒服一点。”
白小枕立刻变得警觉：“我自己可以撑过去的。”
“我没有让你离开席湛。”贺闲解释道，“只是让你轻松一些，你不放心就自己过来，我不过去，不会有人碰到席湛的，好不好？”
白小枕还在犹豫，贺闲继续说道：“白小枕，就算你觉得自己可以撑过去，至少也要做个血检吧，说不定……说不定抗体已经有了，不做血检怎么知道？”
白小枕想了半天，慢慢地从席湛身上下来，他已经站不稳了，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在距离贺闲一米多的位置停下来，伸出了手，“我不会注射药物的，我怕你们迷晕我，但你可以做血检。”
“……好。”
贺闲小心地将橡皮管扎在白小枕的手臂上，不动声色地打了一个死结。
尖针刺入皮肤的那一刻，白狼王从雪地里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
年迈的狼王静静地望着被病毒折磨的白小枕，又看向岩石下的席湛，最后看了一眼贺闲身后的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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