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诰岂哥俩便窝在房间里打起游戏来,空兰师徒则决定出外散散心。
或许是因为道士的直觉,二人自从来到这名唤蓟钏之镇,便总觉得此地似乎有些不寻常之处。
四人来到此地第一夜,正值农历七月半――中元节。
墨色的天空上方,悬着一颗又大又圆的满月,明晃晃地耀人眼。
师徒漫步街边,一路见周遭人影稀疏,除了零零星星有几个烧纸钱的人会短暂停留路边片刻,偶而路过的行人,皆是形色匆匆。
“师父,”路边闲谈中,芷兰道出心中疑惑,“我有一事想不通。”
“何事?”
蔺空云淡风轻地背着手缓缓踱步,眼望路边烧纸钱之人,或妇人、或老人,他们的身后,总会出现一个(或是几个)――
他们朝思暮念,却用凡胎肉眼永远都看不到的故人。
生而阴阳眼。
这对常人来说或许很难以接受,但对于千岁道长蔺空而言,却是九牛一毛――已然不值一提。
“为什么薛岂也能看到鬼影呢?”芷兰停下脚步,不解道,“千百年来我们所知道的这世间拥有阴阳眼的凡胎之人,除了你我师徒,可再无旁别了。”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他这两天来,一直困惑着的。
“我也不知,或许――”蔺空淡然猜测道,“他也并不是纯粹的凡人吧。”
芷兰些许惶恐:“你是说,他生有异常?”
“没有,”他不禁笑她慌张模样,“别紧张,我也只是猜测。”
她呼出一口气,似自责失态:“好吧,或许是我多心了。”
蔺空微微一笑未多言语,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师父,你觉不觉得这个小镇上的人都怪怪的?”
蔺空幽默道:“凡是你我师徒所到之处哪个不怪?”
“师父,你莫再说笑,”芷兰嗔怒道,“我是认真的,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今夜我们一定要小心。”
……
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可怕呀。
这话是蔺空在民宿停电的须臾有感而发的,没有说出来。
停电不是什么值得可怕的事情。当然,如果没有那股在停电的同时扑面而来的令人窒息的寒气的话。
“咚咚咚。”他们的房间响起敲门声。
薛岂摸黑前去开门――
是房东派人送蜡烛来了。
原来,鬼节的忽然断电令所有房客人心惶惶,民宿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房东无奈,令员工挨个房间送蜡以安抚他们的情绪。
“这个日子、这个时辰来个大断电确实有点慎人哈,”宝诰说笑道,“也真怨不得你们这些凡人害怕了,我都有点心慌哦~”
“什么意思,提前撇清了自己?”蔺空鄙视他一眼,“意思是万一过会儿再有妖灵入侵,又不打算帮我们搭把手了?”
“嘿嘿――”宝诰狡黠一笑,“又被你看出来了。”
蔺空:“……”
“师父,你就不要再跟他浪费口舌了。我早就看出来了――”芷兰发现激将法对于宝诰百试百灵,“这人啊其实没啥真能耐,不过吹牛倒是一绝,像什么玉帝的得意护卫呀,曾统领过十万天兵天将呀――咱就听听算了,不用当真。”
“什么不用当真?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为什么不当真?”宝诰果真上套,“行了啊你俩,不就是想让我替你们干活吗,好家伙这一唱一和的,真是服了你们了。”
宝诰幽怨地瞥他俩一眼,不情愿道:
“我干还不行嘛!”
空兰得逞地相视一笑。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霎时间,窗外狂风大作起来。
三人瞬间停止说笑,进入备战状态。
“我的天啊,这什么情况,”躲在宝诰身后的薛岂瑟瑟发抖,“这鬼地方,我一来就总觉得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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